“不是!”晏清江闻声急道,他后半句还未出口,便被温钰给截住了:“不是就好,我雕我的,你只管给我沏茶。”
晏清江嘴唇一动,蹙眉还要再说,温钰却笑着将茶碗在他脑门上轻磕了磕,嘴上却催促道:“快去添茶,壶里也没热水了,有茶我就不会累,待到后日,你那灯就有着落了。”
晏清江手上随即便落了套空茶碗,他手忙脚乱地将翻开一半的茶盖连同茶碗盏托仔细抱住,抬头犹不死心地又想说话,温钰却不住催他,他只得出门去添水。
待他转身,温钰神情复杂地跟着他出门,眸光凝在他后背上,右手负在身后掐了掐指,天上云朵突然在他屋上停住团了起来,一道青紫色的雷光猛地当空劈下!
温钰眼尖瞧见,侧身急转避进屋内,那一道雷擦着他房檐落下,“噼里啪啦”一阵脆响,他屋前的瓦片登时掉了一地,在他适才站过的位置,摔得四分五裂。
温钰回身,眉头不由紧蹙。
晏清江身形一晃正欲出院门,闻声转头回望,他目光惊诧地与温钰遥遥对视,抱着茶碗登时就扭身又回来了,温钰眉头不由便展了开来。
待晏清江跑近,温钰便出声拦他道:“你别过来,地上瓦片碎得到处都是,仔细扎脚。”
晏清江又往前小心翼翼地走了两步,仰头问他:“可有伤着?”
“无妨。”温钰温声回他,笑着实话道,“我适才掐指测算,不料窥到天机,遭到天雷示警,无碍,你去忙吧。”
“哦。”晏清江这才又应了声,转身又走了。
温钰在他身后轻声合上门板,手掐在木梁上不由收紧,莫名其妙地低声喃喃道:“从何时起......连我的姻缘也成天机了?”
他越发茫然,将一地白玉碎片扫到墙角,又转回桌后坐着,也没理出个头绪来。
他原先在西山时,便知自己此生乃无姻缘线,却不知这出了南山没两年,姻缘已成天机了。
温钰手指抚上那已出了个灯座雏形的玉雕,眉头虽不由往一处紧,嘴角却往起提了提。
作者有话要说:
注1:《宿新市徐公店》(南宋)杨万里篱落疏疏一径深,树头花落未成阴。儿童急走追黄蝶,飞入采花无处寻。
第32章第七日(古+现)
等晏清江添水回来,温钰已开始着手打磨灯座了。
他轻手轻脚地将热水倒进茶盏里,半开了盖晾着,将茶壶放在桌上,自己刚转到温钰侧首坐下,门外就有下人来报,道:“大人,任先生来了。”
这是仆从第一次比任沧澜跑得快,温钰闻声停手抬头,目光与晏清江对上,俱是从对方眼中分辨出了无奈,他扬声应了句:“知道了。”,便起身招呼晏清江一同出去。
临出门,晏清江还不舍地回头瞅了桌案一眼。
任沧澜前日炼成了一味药呈于陛下,这几日便得了些空闲,越发往温钰这儿跑得勤快了,昨日才得了那么个秘辛走人,今日可就神色如常地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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