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声音接得恰到好处。
“你怎么知道我的号码?”
“我问的佐贺学长。”
“哦。”
我听见一声仿佛在说“原来如此”的叹息。
“住哪里?你说搬过来……是在哪边?”
“呃……那个嘛……”
实在是难以启齿,一时间,我怎么也说不出“就在附近”。就在你身边——这话我要怎么表达才好呢。
“那个……挂井学长,你知道电视机配线怎么接吗?”
二十分钟后。
看着安装电视机的挂井的背影,我的感觉就像在做梦。
白衬衫包裹下的宽厚背脊,身材看似苗条,卷起的衣袖下面露出的手臂却十分结实,青筋突起。摆弄电线的细长手指。
这是挂井学长,是他,是本人。
纯粹是过于激动,一时间,我彻底忘记了面对他时无法避免的紧张和畏惧。
挂井打开电视后又关上,一脸郁闷地回过头,那表情几乎抹煞了我躁动的情绪。
他清爽而极其端正的容貌上,从来没有太多的感情外露。眼下对我来说,正是万幸。
“弄好了。录影机和游戏主机不能同时用,这台电视只有一个插口,玩游戏的时候就把录影机的线拔下来。”
“明、明白!”
我下意识地站直身体回答。因为出身男校,和高年级学长之间的互动近似于运动类社团。
即使,我和挂井之间,除了学长和学弟,还有些更复杂纠结的关系。
我鞠躬道谢,挂井的表情也缓了下来。说不定,他也对眼下的状况感到困惑,不知该做出什麼表情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