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我的脸一直红到耳根。
“我……”
“算了,不用回答也没关系。”
那安抚的语气,听起来更像是温柔的拒绝。
回到房里,我没有开灯,从玄关一路磕磕绊绊的,直接滚倒在地板上。
凉凉的触感抚摩着我的背。
与此形成对比的是,被挂井碰过的地方却是滚烫的。想起他吹在我耳边的气息,就有种被那烟草的味道所环抱的感觉……
我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生气啊)
(为什么要来向我求助?)
想起挂井的话,我有种疯狂大笑的冲动。
(为什么要求助?)
——真难看。
和我无法理解挂井那亲切的态度一样,对挂井来说,突然打来电话的我更是个谜。
“我倒想问你呢”,是这个意思吗,原来是这样……
我伸长胳臂,握住指尖摸到的电视遥控器,打开电源开关。长方形的光亮一下子出现在阴暗冰冷的空间里。
被鲜艳的画面触发,儿时回忆在脑中苏醒。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我总是一个人看猜谜节目。
妈妈开了店之后,我家晚上总是没有生活起居的声音,有的只是电视机的动静。没有家人间的对话,没有某个人洗澡的水声。
那天晚上,我肚子很疼,没法跟正准备出门的妈妈说,只好努力忘掉那份疼痛。可是随着时间流逝,疼得越来越厉害。
——说不定是盲肠炎。
我暗暗祈祷千万不要是盲肠炎。显然,要是搞到要去医院的地步,妈妈肯定会叹气的。而且,妈妈肯定会责备我,为什么不在出门前告诉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