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霸機場和我擦肩而過的老爺爺自言自語了一句,我半個字都聽不懂。
“他說的是什麼?”
我問陪我一起來的攝影師樺山先生,他告訴我:
“他說,今天好冷。”
我吃了一驚。冷?這樣叫冷?這麼高的溫度?
大概是看透我心裡在想什麼,樺山笑了:“不管在什麼地方,都有怕熱或者怕冷的人啊。”
接下來我們要換小飛機前往離島。
那智在那裡。
第二天,我打通了出版社的電話,但對方不肯告訴我樺山的聯繫方式,敷衍我說可以用把信寄到出版社再轉交本人的迂迴方式,我差點吼起來。
我掛上電話,思考別的方法。要是有別的門路就好了。記得以前公司的專務曾經為大型出版社的高層做過房屋設計,於是我立刻打了電話,撒了個小謊拜託對方,十五分鐘後,對方便把樺山過去所屬的事務所電話號碼告訴了我。
電話打到那邊,我說:“樺山先生拍攝的照片裡有我找了很久的朋友,我真的很想聯繫到他。”——沒想到當天下午,樺山就親自打來了電話。
“縞岡先生是吧?小名叫阿縞,對不對?”
“對。”
不止一次聽說過你……電話裡,樺山說道。一瞬間,我懷疑這個攝影師是不是那智的新男友,我告訴自己,即使那樣也無所謂。
總之,見了再說。
見那智這件事最重要。
“接下來大概要飛四十分鐘,要在夏天大多是直飛。”
12月22日,冬至。第二天週日是天皇誕辰,週一補休一天,所以週末就是三連休了。聽說那智要去石垣島,樺山的朋友家。
“那照片也是在石垣島拍的嗎?”
坐進機身上畫著沖繩獅子的飛機,繫上安全帶。
“不,那是另外一個島的海灘。去那邊要再坐二十分鐘船,島不和陸地相連。雖然那裡什麼都沒有,不過夏天還是有不少遊客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