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满满的爱情灌注在孩子身上的年轻夫妻,跟冴纱的双亲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已经亡故的双亲——
冴纱和至亲死别时,也差不多和那孩子一样大。
热意像是要朝胸膛上涌,但冴纱拼命挥去回忆答道。
「那么——吾在此赐与祝福。以吾父虹霓神之名,愿这孩子的未来一片光明。愿他的人生充满喜悦和幸福。」
虽然以神之子的名号宣告,但其实也只是唱颂无数次的制式词句。
冴纱十五岁就开始胜任这项职务,而这个月他终于要满二十岁。不管外表如何,这份工作对他来说,都难脱经验不足和人类所谓的不成气候。因此,他只好将过去所有的圣虹使曾说过的话,连同他以「神之子」的名义赐与人民的言语,全都一字不漏地背下来,然后配合现场状况一一道出。
多么可耻的行为。冴纱经常为自己感到可耻。
对冴纱而言,像尊安坐在圣座上被人供奉的神像谒见人民,只是日复一日不断执行的「勤务」,但对绝大多数的人来说,排除万难前来参拜的经验,一生就这么一次。
他想要更明了人民的样貌、想要切身感受人民真正的痛苦。然后,给予人民最正确的「话语」。
……再怎么说……我都还不算是真正的「圣虹使」……
其实上个月,侈才逻才刚和邻近三国对战。
虽然是败战色彩浓厚的战争,但罗刚王亲赴敌国碣祉,成功打破紧急的战况。
渴望略尽棉薄之力的冴纱,也跟着飞往碣祉,之后为了平服各地的战乱,和国王一同沿着国境飞行。
当然,他是骑着飞龙,戴着面具——可是也因为这样,冴纱的身影深植民心,即使没有执行正式的即位仪式,万民也早已视他为「圣虹使」。
不过,原本虹霓教最高阶级「圣虹使」的位置,在过去数百年来都是虚悬。连即位仪式的概要细节,如今也无人知晓。于是国王提出自己的意见表示,事到如今,就别去管即位仪式那种小事了。
「侈才逻国王妃」和「圣虹使」——
两样皆是十分重大的职务。
冴纱要一人分饰两角,就必须做出某种程度的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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