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被视为妨碍,但也没被理睬。就像对待插在壁龛上的花,或是摆饰品。
深月想过或许正因如此,所以即使察觉到他的眼瞳的颜色,却也不会说什么吧。
正当深月犹豫是否该踏出门时,忽然间门扉再度开启。还不待他摆好姿势,肯拉特便进门俯看着深月说道:「我交代了仆人,请他们端到这里来。」
「咦……」
「等会就会送过来,在楼上等就行了。」
即便深月还弄不清楚状况,但仍能领会到「有人要来」这件事,于是慌慌张张地上了二楼,戴上圆帽,绷紧神经留意楼下的动静,随即听见了人声。
当杂遝的脚步声走上来的当儿,他感觉心脏像是要缩起来似的。伫立正窗边的深月,佯装眺望外头的景色,将额头靠上窗户,祈祷着陌生的声音能快点离去。
背后的脚步声下楼之后,肯拉特呼唤了他的名字。
小心翼翼地回过头,深月终于明白了方才肯拉特的话中之意。
桌上已备妥两人份的餐点,似乎是他前去商馆,请仆人送过来的样子。
在对方的催促之下坐上了椅子,但之后应该怎么办才好,深月完全摸不着头绪。
虽然在工作前与客人一同享用酒菜乃常有之事,但那终归只是应酬。与某个人共进晚餐,在记忆所及这还是头一遭。
在肯拉特的餐点上,摆放着陌生的银色餐具。看到对方使用着形状奇妙的东西开始用餐的模样,让深月不自觉地直盯着瞧。被投以诧异的表情回望后慌忙拿起了筷子,指尖却不听使唤,让菜肴七零八落地散落在桌上。
感觉到对方的视线,深月只感觉血气冲上面颊。
「非常、抱歉……失态了。」
「好像很碍事呐。脱了如何?」
咦?眨眨眼后,意会到对方指的是圆帽。犹豫过后,深月缓缓拿下。
「失礼了……那个……」
「跟我在一起让你觉得拘束?你比较喜欢独自一个人吗?」
对于这样戏谑般的问法,深月大大摇了摇头。自觉只有这样还不够,深月吞吞吐吐地回答:「我还是第一次……与人一同晚餐,所以总有点静不下心。」
「所谓的第一次是指?在这里好像都是一个人没错,但在陆地时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