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在人前露出身影的深月,竟然在黄昏时分于外头走动。似乎就是见着了,他们才不由自主追过来的。
理解了那是无可厚非之事,深月点头。拜托她希望能向商馆长与商馆员工们转达给他们添麻烦的歉意后,千早立刻欣然答应。
「身子不要紧吗?」
「是的,已经舒畅很多了。」
离开花街时百般勉强才能够步行的疼痛,或许是托了从方才开始就在睡床上休养的福,已缓和不少。似乎并没有被责打多久,只是有些皮肉伤以及在皮肤上逐渐浮现出瘀青。这样一来,若说是在外头栽了个大跟斗也能令肯拉特相信吧。
「然后——真的,不跟他说好吗?」
对这突然提出的问题,深月颔首。相较之下对千早的体贴更感到高兴,不自觉漾出了微笑。
千早,至此也不再说些什么。
肯拉特归来,约莫是隔了一段时间之后。
分别时犹如爆发般的怒容已完全无影无踪,话虽如此却还是与平时不同,感觉得到宛若绷紧丝线般的气氛,单是如此就总觉得令人胆怯。
原来是会露出那般怒意的人呀,深月头一次知道。由于在深月面前是个随时都很沉着的人,所以在目睹那简直判若两人的表情后,便难掩失措之情。
目送收拾完晚膳饭菜的千早回去,肯拉特再次看向深月。
面对那企图询问的眼瞳神色,已做好被斥责的觉悟。
「……为什么回去陆地上?期限应该还有剩吧?」
一时间,深月说不出答案。虽说如此却也无法含糊其词,深月硬是榨出声响。
「花街上有些要事,所以被吩咐到要稍微回去一趟。」
「要事是指?从千早那儿,被告知说你已经不会再来了。」
「因为状况紧急。不过那已经解决了,约定的日子之前,若得以在此工作我会觉得十分荣幸。」
「当真?」
「是的。」点着头,自然而然地满溢着笑靥。
——还有一阵子可以待在这个人身边,光是这样就令深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