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里的人想为自己报仇,想杀光他们找到的每个人。但是我让我他们留下妇女和孩子,他们没什么害处,我把他们送到阿姆菲利斯,让你处置。’
“聪明的小伙子,”帕美浓说,“那些强壮的山里女人能卖个好价钱,比男人还值钱。”
菲利普继续着,念着一大堆赞扬的话(爱默特的儿子赫菲斯提昂表现杰出)他的声音喃喃念着常规事务,突然,吓了帕美农一跳,他喊道,“什么?”
“怎么了?”帕美农过了一会儿才问
菲利普从卷轴上抬起眼,用控制着的声音说,“他要在那里建立一座城市。”
“这一定是文书写上去的。”
这文书好像在写一本书,麦多有好牧场和可以种葡萄的山坡。所以,在他的朋友兰加罗斯的建议下,他在那儿建立城市。“是这样啊。”帕美农嘟囔着。
“他考虑了合适的移民,阿格瑞安人,忠诚的派奥尼亚人,他知道的一些没有土地的马其顿人,还有……是的,等等,在考虑再三后,这个,他问我有没有想用土地回报的人,还有20个名额。”
帕美农决定当那个先开口的傻子,清了清嗓子打破了沉默:
“他当然要给这城市取名为亚历山德利斯了。”
他盯着羊皮纸,帕美浓看着他满是伤疤的精明的衰老的脸,斑白的胡子和眉毛,老牛闻到了春天的气息,低下了在战斗中磨损的角。“我也在变老。”帕美农想,他们分享了色雷斯的冬天,在伊利里亚的战斗中站在一起,他们分享了干渴时混着泥浆的水,战斗后的酒,当他们年轻的时候他们还分享一个女人,她自己都不知道谁是孩子的父亲,他们又分享了这个笑话,帕美农又清了清嗓子。
“这男孩总是说,”他突然说,“你不会留给他什么可做的事业,让他也留名后世,他自己在找机会呢。”
菲利普的拳头砸在桌子上,“我为他骄傲,”他坚定地说,“为他骄傲。他把一张空桌子拉到面前,迅速描画着战场。”这是个好主意,很好的布置,但是让他们跑了,这儿留下了缺口,现在,这里,他怎么到这的?还是骑兵失控了,但是不是,他控制着前线的一切,他们突破了错误的方向后,他像这样改换了行动。“他掰着手指,“我的这个孩子会让我们看到些什么的,帕美农,我会给他的亚历山德罗斯找移民的,我会的。”
“我会问的,我们为什么不喝一杯,为什么不?”他叫了酒,开始翻信件,“这是什么,这是什么,等等,我还没读完。”
‘我在北方的时候经常听说住在海蒙山上的部落,他们不服统治,好战,对殖民地是个威胁。我在亚历山德洛斯的时候可以发动战争,让他们守规矩,我想要你在马其顿给我调些兵来,我认为……’
酒端上来了,帕美浓喝下一大口,忘了等国王,国王根本没注意,“部落?这孩子要干什么,他要向伊斯特河进军?”
菲利普跳过他的请求,念着,“这些野蛮人会给我们带来麻烦,当我们向亚洲进军时他们会偷袭,如果他们老实下来,我们可以把边境推进到伊斯特,那里是天然的防御,是地中海和尼罗河之外最大的水域。”
两个饱经风霜的人互相看着对方,好像在征求意见,菲利普打破了沉默,向后仰着大笑起来,露出一口坏牙,拍着膝盖。帕美农放松地加入了他。
“西米阿斯,”国王喊道,照看王子的信使,明天给他一匹马,他推开酒,“我要马上把他叫回来,在他惹事之前,我不想让这小伙子失望。啊,我知道了,我要建议他跟亚里士多德商量新城市的建造,怎样的孩子啊,怎样的孩子啊。”
怎样的男孩啊,帕美浓重复着,他盯着酒杯,看着自己的影子映在那黑色的表面上。
长长的队列向南进发,结集成方阵和中队,沿着斯瑞蒙平原前进。亚历山大在他自己中队前头带领着他们,赫菲斯提昂在他身边骑行。
空中传来响亮的声音,尖细刺耳的叫声和哭丧似的声音,像木头裂开般的嘎吱声,那是秃鹫的叫声,在腐肉的上方盘旋和争斗着,混着乌鸦的呱呱声。
移民们埋葬了他们的死者,士兵们举行仪式,在柴堆上焚烧他们的死者,纵队后方,拉着伤员的牛车后面,一辆堆着稻草的车上放满当地的陶罐,每个上都有名字。
.损失并不严重,因为迅速取得了胜利。士兵们在行军的时候谈论着,看着成千的溃败的敌人的尸体,躺在大自然将要收回他们的的地方。晚上狼和豺狗撕扯他们的尸体,白天是村子里的狗和天空中盘旋的鸟。军队接近的时候它们尖叫着飞走,在天空中愤怒地绕着它们的盛宴盘旋着。他们能看到啃光的骨头,为了掏出内脏被狼撕开的伤口,恶臭和噪音在微风中传播着。
过一多久他们就会被清理干净。不管谁是土地的主人,都要做这糟透了的工作,把骨头拾成一堆,或扔进一个坑里。
秃鹫在一匹死马身上盘旋,扇动着强壮的翅膀,互相争斗,牛头发出一声长嘶,赶走了它们。亚历山大示意纵队停下,下了马,牵着它在成堆的腐臭尸体间小心地走着,抚摸着它的口鼻,一路吓跑秃鹫。它们拍着翅膀责备地尖叫的时候,用嘘声赶开它们。牛头跺着地面,很厌恶但是控制着自己,他们在那儿站了一会,亚历山大上马回去了。“色诺芬说”,他告诉赫菲斯提昂,“就算马会吓坏,人们也要经常这么做。”
“我不知道色雷斯哪儿来这么多秃鹫,没有战争的时候它们吃什么?”感到不舒服的赫菲斯提昂尽量把注意力转移开。
“色雷斯永远有战争,但是我们可以问问亚里士多德。”
“你还感到遗憾么”,赫菲斯提昂放低了声音,“我们没去进攻那些部落。”
“当然了,”亚历山大吃惊地说,“我们都走了一半的路了,最后处理一下他们,我们就能看到伊斯特了。”
一小股骑兵从侧翼策马小跑到他的旗帜前头,前方横着些尸体,它们被收进猎网,然后拖到路边。
“继续前进,”亚历山大下令说,“把这些弄干净……,是的,我还在遗憾,但是我不生气。是真的,就像他说的,他的力量才开始扩展。他给我送来一封出色的信,我飞快地读了一遍,然后看到是叫我回去的命令。”
“亚历山大,”赫菲斯提昂说,“我想那个人还活着。”
一群秃鹫好像围着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商量着,它们袭上去,然后好像被吓到似的退开了,然后看到一条虚弱地挥动着的胳膊。
“这么久?”亚历山大疑惑着。。
“因为下过雨。”赫菲斯提昂说
亚历山大转身召唤离他最近的骑手,那个人灵活地策马过来,带着热情盯这不可思议的男孩。
“伯勒蒙,如果这个人还有救,就带上他,他们战斗的很勇敢,或者给他个痛快。”
“是的,亚历山大。”那个人崇敬地说。亚历山大给了他一个鼓励的微笑,他飞快地执行任务去了。过了一会儿他上了马,秃鹫满足地呱呱叫着,重新聚拢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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