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夫们对着新郎作着暗示着生殖的手势,祝他多子多孙。但是拱门那边的一伙年轻人早就等不及了,大喊着:“亚历山大。”
他转过头对他们微笑着,满怀爱意地看着他们。当他们日后成为了将军和总督的时候,还时常拿这一刻来吹嘘。
太阳渐渐升起,万物都清晰起来,大海,沾满露水的草,草茎上结的蛛网,珠宝和金箔,青铜胸甲闪耀着冷光。
神像已经进入了剧场,穿过高高的大门,战车一辆辆环绕着圆形剧场。客人们起鼓掌来,华丽的雕像被抬下拉安放在祭坛旁边的基座上。代表着不是神权而是王权的第十三尊像,放在正中央。
在外面的路上,国王发出了信号。保森尼阿斯大喊着命令,王家的马车左右转动,转到后面卫队和国王身后。
离剧场还有大约一百码,首领们回头看去,禁卫军散开了,国王让他们去享受节日的最后欢乐。
只有他的漠不关心的同伴注意到了他,保森尼阿斯向入口走去。
菲利普看到首领们还在等着,策马过去,对引路的卫士说,“继续前进,我一会回来。”
他们前行着,但是一个年长的领主勒住马问道:“不需要警卫么?陛下,这里人太多了。”
菲利普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知道会有人这么说,“我的人在外面放哨就足够了。让这些外国人看着吧。谢谢你,阿里乌斯,你走吧。”
首领们走过去后,他放慢速度,落在新郎和亚历山大后面。人群的各个方向传来友好的喧哗声。前面的剧场里也满是朋友。他咧大嘴笑着,他一直期盼着被公众爱戴的证据,他,一个被人民推选的国王,这些南方佬不敢叫他暴君。让他们看看他是不是需要暴君式的保卫。让他们告诉德莫斯提尼吧,他想。
他勒住马召唤着,两个仆人迎住两个晚辈,准备替他们牵马。
“去吧,儿子们。”
亚历山大看到首领们都进了剧场,四下看了看,“我们不跟你一起进去么?”
不,菲利普冷淡地说,“我没告诉你我要一个人待着么?”
新郎把脸转向一边,好掩饰他的尴尬。难道他们要在众人面前争吵么?最后一个首领走出视野,他不能一个人离开。
笔直地坐在牛头的背上,亚历山大望着向远处延伸着的空荡荡的路。路面满是脚印,蹄印和车辙,道路尽头,城墙拐角的地方,有胸甲在闪光,和一角红色的斗篷,那是保森尼阿斯么?他大概是接到命令了。
牛头竖起耳朵,眼睛像玛瑙般闪亮,它侧过头去,亚历山大抚摸着他的脖子,它像青铜像般站着。新郎很是不安,为什么这年轻人不走开,有时人们能理解谣言因何而生,那双眼睛里有着什么,在多多那的一天,吹着寒风,飘着雪花,他穿着件羊皮斗篷……
去吧,菲利普不耐烦地说,你内兄等着呢
亚历山大再次向黑暗的门洞张望了一下,他让牛头靠过去一点,专注地看这菲利普。
太远了,他平静地说,“我最好跟着你。”
菲利普的眉毛皱了起来,这孩子现在在后面,好吧,他现在还没得到原谅呢,让他慢慢争取去吧。“这是我自己的事,我能判断出来什么对我有利。”
那双深邃的眼睛迎上了他的,他感到被冒犯,不管怎样,盯着国王都是一种冒犯。
“太远了,”那个清澈响亮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坚持地说,“让我跟你一起去,我会保护你的,我凭海格力斯发誓。”
一阵好奇的低语在路人中响起,他们意识到有什么意料外的事情发生了。菲利普虽然很生气,却注意着自己的表情。压着嗓子,他尖刻地说,“够了,我们不是在剧场里演悲剧,我需要你的时候会叫你的。现在服从命令。”
亚历山大的双眼不再那么平静,它们像清澈的灰玻璃般空洞,“很好,陛下,”他说,他下了马,亚历山大国王如释重负地跟在后面。
他们通过门洞的时候保森尼阿斯向他们致敬。亚历山大回敬了他。然后他跟亚历历山大国王说着话。他们沿着短短的斜坡走上高台,接受着欢呼,并落座。
外面,菲利普拉着他的缰绳,他训练有素的马以坚定的步态前行,不受喧闹声的打扰。人们知道国王在干什么,他们钦佩地看着他,同时谈话时加了小心。他的怒火平息了,他有些更好的事可以想。如果这孩子选个更恰当的时间……
他向前骑行,接受着欢呼,他想下马走走,但是他的瘸腿有些有碍观瞻。从那二十尺高的围墙上,他能瞥见乐队和环绕着他们的诸神。音乐为他奏响。
在石头门洞里一个士兵帮他下马,这是保森尼阿斯,他一定是为了对这特殊的日子表示敬意才这么做的。过了这么多年,这是和解的表示,他终于原谅并同意遗忘了,他做了个优雅的手势,在过去他很擅长这个。
菲利普僵硬地下了马,微笑着开始说话,保森尼阿斯的左手紧紧抓着他的胳膊,从斗篷下抽出右手,他如此敏捷,菲利普几乎没看见匕首。
哨兵看见国王倒在地上,保森尼阿斯在旁边。一定是他的瘸腿把他绊倒了,保森尼阿斯这个笨蛋。但是突然保森尼阿斯站了来,转身跑开了。
他在禁卫军中呆了八年,有五年他指挥他们。一个人群中的农民最先喊道:“他杀死了国王。”这句话就像证实了了他们看到的一幕,伴随着混乱的喊声,士兵们在剧场里跑了起来。
一个军官靠近了尸体,盯着它,接着疯狂地指着他,喊道,“抓住他,”一股人流从角落里涌出来,在入口处,国王训练有素的军马安静地呆在入口。没人敢骑它。
剧场后面有一片献给狄奥尼索斯的圣地,被祭司门用常春藤装饰着。厚重的黑色大门用藤叶装点,保森尼阿斯的头盔丢在地上,他跑的时候,红斗篷扫过藤条,他跑过老石墙边的土路,跑向敞开的大门,在那外面,一个骑在马背上的人牵着一匹马等着。
保森尼阿斯经过艰苦训练,还不到三十岁,但是追赶他的人是些跟亚历山大学过山地战的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他们训练的更刻苦,三四个人追上前,包围圈缩小了。
包围圈缩小的很慢,大门就在前面,骑马的人开始掉头,转向开阔的路准备着。
突然,好像被支看不到的长矛击中,保森尼阿斯向前跌倒,一段隆起的多节的根绊住了他的脚趾,他跌倒了,然后用膝盖和手爬起来,把脚挣脱出来,但是小伙子们追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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