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以桐终于回到了凤鸣楼。来兮和归去两个人早就听到了风声,早早在院子外面等候。见到乔以桐熟悉的白色身影,都是眼睛一亮,连忙围上去,准备给自己公子嘘寒问暖。
然而,却被一只红色的小鸟给挡住了。
蛋生挥舞着翅膀飞在前面,想要阻止这两个奇怪的人类扑到他的人身上。
“公子,怎么会有一只鸟啊?”来兮和归去满腔的热情被打断,注意力倒是都被蛋生吸引了。
“它叫蛋生,”乔以桐笑道,蛋生听见它的名字“啾”了一声,“是我在冰崖下面……捡到的,以后它就和你们一样,也属于凤鸣楼的一员了。”
“这样啊。”两个道童似懂非懂地点头,好奇地盯着这个新来的家伙看,蛋生不喜欢被陌生人盯着,很不高兴地藏到乔以桐的衣领后面去了。
“公子,这是斑鸠吧。”归去说,“小时候我爹种地,我就在田埂上看着,经常能看见这种鸟飞来飞去的。”
“算是吧。”乔以桐自己也说不清楚蛋生这个奇怪的斑鸠到底是不是斑鸠,于是让来兮和归去两个人去灵兽园向那里的长老讨教一下养灵鸟的方法,总之不能亏待了蛋生。
来兮和归去精力旺盛,一向乐意做事情,况且还能到灵兽园去玩一圈,顿时把乔以桐抛在脑后,都跑去认真“听取经验”了。
乔以桐回到自己的房间,把自己砸在躺椅上。以玄的话又自然而然地飘到了他的脑海中。去教授其他人经卷?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其实不过是另一种管教和压制他的手段罢了。还是说,乔光屹和以玄以为他也会去逼迫其他弟子,一言不合就罚抄写甚至关禁闭思过吗?
其实乔以桐相信大道的存在,只是这些大道从不会在死记硬背之时嵌入一个人的思想里,也不会去契合一个人不愿接受它的人的心灵。道无处不在,书里有,山野中自然也有,没必要拘泥于一处。
说了这么多,其实乔以桐不愿意背书的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就是要与乔光屹反着来,就是不愿意事事时时听从他的话。
看着整面墙上成排的书架,书架上成排的书籍,乔以桐不禁感到一丝荒谬,荒谬中又生出一丝绝望。
——天欲亡我,难道这些都要背下来吗?别开玩笑了,还是睡觉看话本吧。
不管怎么不情愿,天意是不会为人的意志所动摇的。到了规定要去授课的一天,乔以桐还是把自己打扮的人模狗样,然后装模作样地揣着书本去上课了。
蛋生本来想跟着乔以桐一起去,但是乔以桐考虑到还从没有人带鸟去上课的先例,还是把蛋生无情镇压了。
“乖,记得等我回来,不许乱飞。你这么小,万一被别的大鸟给捉到了怎么办?”乔以桐半开玩笑半是警诫道。
蛋生不情不愿地转过身,不去看他,看起来像是在控诉。
今天的讲经阁透露出一丝不寻常的气氛。弟子们比平日提早了一盏茶时间来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然后开始频频地向窗外探头探脑,彼此之间也不停互相说话交流,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叫做“期待”的气氛。
不过,当然也有着平日里不喜乔以桐的人,等着这位新来的讲经夫子来看他的笑话。
肖秦还是如往常那般摊开书本,默默回忆上次的课程,并且思考其中的真谛。脸上的表情非常专注沉浸。
然而如果有人看着他,就会发现他好像一直在盯着一排字没有动。
渐渐地,大家开始有些不耐烦了,抱怨为什么辰时还没有到。随着时间的逼近,本来室内的嘈杂声音竟然慢慢地消失不见了,唯余下一片静谧。在这一片静默之中,玉石撞击的清脆声音就显得尤为清晰。
“玲——”“玲——”“玲——”
清越的声音划过耳膜,令人从耳朵直接痒到心里去。
佩戴玉石的人有很多,但是这样让人印象深刻的却只有乔以桐一个。
在漫长的等待后,乔以桐的出现像一道清风,给众人带了期盼已久的清新之意。
——先不论授课内容如何,便仅仅是这美色在目,也让平日里无趣的讲经课也生动了许多。
“诸位久等,”乔以桐微笑道,“我听闻你们已将《悟道经》修习完毕。那么之后劳烦诸位与我一起修习《阴符经》。”
“夫子,我们还没有这本书,”叶蓉道,“崔夫子说《阴符经》太高深,要让我们再等几年才能学习。”
“无妨。”乔以桐道,“习书唯习心而已。你们不必太过拘泥,只需和我一起参研即可。”
台下的弟子们纷纷疑惑或者怀疑地看着乔以桐,从来没有听说过上课不需要带书的。虽说乔以桐是千年一出的天才,但是他毕竟还是个少年,真的有能力担当教授经卷的重任吗?
“话不宜多,我们直接开始,”乔以桐将一切该讲不该讲的场面话全部忽略过去,直接开门见山,“‘观天之道,执天之行,尽矣。’这是《阴符经》的第一句真言。”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一行由灵气构成的字,缓缓浮现在讲台上方。
不少弟子们见到这一幕,都忘了他在讲什么,只是惊叹于他竟然能对灵气有着这样精确的操控。
殊不知,就算以乔以桐的天赋,这样完美的操控也不是出生就有的,而是在冰崖下陪蛋生玩耍时练出来的。
肖秦内心情绪翻涌,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即使自己已经这样努力,实力和乔以桐比起来还是望尘莫及。
就像刚来时一样,他拼的头破血流才以普通凡人的身份进入风云渡,当了一名不起眼的外门弟子。而乔以桐根本不需要任何努力,他一出生,就身为天下修真门派之首的风云渡真传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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