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挑剔之后,郑捕头选的颇有心机,“呐,孟老板铺子被流氓砸了,几个小混混随便抓,孟老板还会给好处,这才是值得办的案子,那些乌七八糟的丢一边去。”
阮轩当时听得来气,浑身哆嗦,勇敢站起来直面郑捕头,“怎么这么说……”
砰!
郑捕头看她不服,立刻将大刀拍在桌上。
桌子右角当即裂了条缝。
多年过着伪装的生活,阮轩嗅到一丝不妙的味道——推搡起来,她伤了还是其次,要是郑捕头察觉她的身份……
思来想去,阮轩坐回位置上,小声说了自己的意见,“我们办案,不应该看有没有油水,麻不麻烦,应该……一视同仁。”
郑捕头哈哈大笑,却没有驳斥她。
以为有了转机,阮轩等了一日,希望郑捕头醒悟,谁知,第二天那些告状的县民便来道歉,说:什么事都没有了,不需要劳烦大人了。
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过,阮轩一忍就是许久,上次去知府大人家作客,听闻诉状的人越少越显民风淳朴,阮轩平白无故受到了夸赞,内心煎熬的同时,对郑捕头的感觉也复杂起来,回头捎了壶酒送给郑捕头,郑捕头一高兴,把里头的门道给她说了:懒是其一,怕是其二,心系百姓是好的,但总要想想日子怎么过。
后来,在郑捕头他们的把关下,鸣冤的没有,告状的没有,要不是这次的凶案太严重,阮轩恐怕得在衙门继续整理文书或琢磨那些没有头绪的无头案,也就是瞎忙活。
如今阮轩碰到了不能瞎忙活,更不能得过且过的案子了。
那是一条人命啊!
阮轩想到这儿,越发觉得人郑捕头那懒散的模样可憎可恨,有了徐耘宁做靠山,马上硬气起来:打都能打过了,读了那么多年书,难道说也说不过你吗?!
瞧了自家夫人一眼,阮轩信心满满,也不拐弯抹角,直接指着郑捕头的鼻子骂,“每天都喝酒,每天都偷懒,你知道外面的百姓多害怕吗?”
郑捕头撇了撇嘴,也瞧了县令夫人徐耘宁一眼,嘟囔,“知道。”
“知道还不快点查!”阮轩呵斥着,手指头一一指向剩下的胖瘦衙役,“你们也是!马上去!”
郑捕头咬咬牙,应声,“是!大人!”
胖瘦衙役对视一眼,跟着头头儿一起喊,“是!大人。”
说完,三人去桌上看画像,盯了一会儿,郑捕头问:“记住了吗?”
“记住了!”胖瘦衙役答得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