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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该怎么办?”喝下肚子里的酒开始发作,我转动着有点发硬的舌头,茫然的问婷。
“我要得到他的全部财产!你不知道那老东西多有钱,我到现在才摸清了他的家底子,有上百万呢!”说到这里,她停下话来看了看我,眼睛里闪着攫取的目光:“老东西明知我的儿子不是他们家的种,肯定不会把他所有的财产全留下来。不行!绝对不行!我绝不允许他把财产分给别人,也不能让他在外面养女人,糟蹋财产;更不能让他吃、喝、嫖、赌,挥霍浪费”手挥舞着、脸扭曲着,她的眼睛里发出了可怕的冷光:“老东西那整天病得半死不活的老太婆根本管不了他,我只能靠我自己了。我表面上依顺着他、迷糊住他,暗地里慢慢渗透,这几年,我把他的饭店、加工场、运输队,基本上都掌握到我的手里了”
她一边摇头晃脑的说着,一边洋洋得意地拿出一张花花绿绿的名片递了过来。
酒往上涌,我感觉头昏眼花。正在这时,大拎包里的手机铃响了,婷拿出手机看了看来电号码,然后用嗲得恶心的声调接电话:“爸爸呀,我在吃饭。马上来接我?我买的东西您可得全报销呀!”酒好像全都涌到了我的头上。耳朵里开始嗡嗡作响,听不清她在说什么;视力也开始模糊,看到的只有她那张扭曲、变形的脸。
那张脸,扭着、变着;扭着、变着,突然变成了一张很大、很大的狼脸,拖着长长的舌头、露出尖尖的牙齿啊!两只眼睛却是两个大大的铜钱、泛着黄灿灿的铜光啊!向我扑过来了
“啊!”我想喊,嘴里怎么也发不出声;想跑,两条腿软得无法动弹。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八
“我在哪里?这是什么地方?”我慢慢的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雪白的天花板。我转动着头看了看四周,都是贴了磁砖的白色墙壁,还有一些医疗器具,这是医院的病房。
“我怎么会躺在这儿?”“哦,我想起来了!是我酒喝得太多、醉得太厉害,给送到医院里了。”“对了!我是和婷在一起喝酒的。”一想到婷,心中阵阵刺痛。
五年前的婷和现在的婷完全判若两人。
“婷怎么了?怎么变得我根本不认识她了!”我苦苦思思念并为之奋斗五了年,结果见到的是冷酷、贪婪为了金钱不择手段、不顾廉耻的婷。
她怎么会变成这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那纯洁、善良、柔情似水、善解人意的婷到哪儿去了呢?我那天使般的婷,你到哪儿去了呀?
我的心在呐喊:“婷,我的爱!你在哪里、你到底在哪里?到底在哪里啊?”眼泪夺眶而出
“啊!我的婷。她淹没在物欲横流的现实世界里,她被金钱吞噬了”转而我又庆幸自己:如果先她一步说出了我的经济现状,她肯定会严严实实地藏起她的真实面目,甩掉她那“老东西”、放弃“上百万”、奔向“上千万”。况且,她手中还有一张王牌——我的儿子!
想到儿子,喜悦和甜蜜立刻取代了沮伤和忧烦。
“我有儿子了!”我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
“婷,感谢你!给我生了个大儿子。苦了你了!我要报答你!”负疚感一时驱散了对婷的忧烦。但想想儿子样有这样的母亲、在这样的家庭
“把儿子要过来!”但是,婷会答应吗?“老东西”会同意吗?该怎么办才好呢?心里面乱七八糟的,怎么也理不出个头绪来。
“你醒了,该吃药了。”护士小姐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
“小姐,这是谁画的?怎么放在我这儿?”我拿起床头柜上的一本画册,问护士。
画册上画满了各式各样的狼,大狼小狼和老狼,还有母狼喂崽的哺乳图。线条流畅、笔法细腻,像是一个专业人士的手笔。
“这是先生您的杰作!”“我画的?”我只学过几天的书法和美术,充其量也只能算是个初学者。欣赏水平倒还有一点,但不可能画出这么好的素描、速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