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青年一代》已十点,便去洗澡,后到三楼,君他们在聊天,我便加进去了。今晚月亮很圆,想必是农历十五,回房一查,果然如此。
我爱月亮,因为我想的一切,我心里的一切话语,只有她知道。
6月24日星期四
这一清晨做了许多许多的梦,我但愿能留在梦里不要醒来。
梦里,又能和韩襄在一起了,她住的地方非常美,有干净的土地,紫色的小花,开在低矮的灌木丛里。可是见到的那个人,一点也不像她,她方方的脸,目无表情,也不看我一眼。我捧着她的脸跟她说话,她也木木的,后来她告诉我,她不是韩襄,韩襄不在这里。于是我又凄切地想着她了,那样亲爱那样美那样痴情的她了。
梦中,我可以收到韩襄的信,还是两封呢,用南师大的信纸写的,我怀疑这只是梦,怀疑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于是不愿意醒来,于是拆开信,我不愿意在梦醒之前不开封,我知道梦醒了,我便再也读不到那些话语了。可是,从梦里留下的信的记忆,只有那句熟悉的“亲爱的”。
醒来后恍恍惚惚的,想着韩襄便又恸哭不已,悲伤不已。这样的时光如果再延续久一点,我将会圆了我的梦,永远地沉睡,让我在最后的日子里,一切仍属于我最亲爱的人。
后晟过来了,见我怪怪的,也不知是为什么。我们聊起别的事,我把刚看的《青年一代》拿来,讲故事,读书,心情稍好。
爱和被爱都是一种痛苦,而和韩襄相爱,则是人间最美的幸福。
中午剪纸,下午帮梅监考,后与小侄打乒乓球。在学校打饭吃。晚饭后,嗓子痒痒的很想唱歌,于是拿出《百歌颂中华》,与晟一起唱,后小石也唱。唱到后来,肚子突然很不舒服,心情马上也跟着变了,感伤、消沉的情绪又控制了我。晚风很好,我总想起刚来珠镇中学的那一个月,那时住在学校,我只有一个人,静静地做我的事,静静地想我的心事,静静地流我的眼泪,没有一个人来打扰我,也没有一个人来关心我,那多好。
不久,便回十九中了,我载小侄,晟走路。到了电影院前面,见到西瓜棚,我突然非常想吃西瓜,于是停下车来等晟,因我的包包在他那。
后来,他买回一只十七斤的西瓜,本想上三楼吃的,后因臂、肘上起了很多奇痒的疙瘩,便呆在房里算了。我们三人吃了半只,我起码装了两斤水进去,我们是拿勺子舀着吃的,一边聊天。后说到洗衣服的事,小侄说:“刘老师六十岁的时候,我帮你洗。”我说:“那时候你都不认识我了,我都不知去哪儿了。”晟说:“回‘老家’了。”我说:“不知嫁到哪里去了。”晟说:“嫁到小侄家去了。”“怎么会呢!”然后赶紧转了话题。说这话的本意是表明我对他无意的,可他这一接话,好像又变成是我惹他了。
晚上十一点半才回到宿舍,洗洗脸便睡了。又梦到韩襄。
6月25日星期六
昨晚下大雨,今早也一样。因想着有很多事情要做,便很早回了学校。
出补考试卷,写评语,上课。
中午回宿舍洗了很多衣服,拿到三楼晒了,后小侄叫我别睡觉,跟他玩,说什么女人不能太胖,不好看,不能睡那么多,真可笑。
回来躺到床上便睡了,五点多醒过来,一直在想刚做的梦:
我变成了一个胖女人,笨得不得了,伸伸手,蹬蹬腿都觉得困难。
在路上见到韩襄,她从我身边走过,像不认识我一样,我紧紧地看着她,很想冲过去一把抱着她,看看她的眼,说我还是原来的我,我爱你。但又想到她已摆脱,坚强起来了,我不该再去打扰她。于是只是默默地望着她的背影。后发现她是在找厕所,我便去告诉她该怎么去,她还是那个陌生的样子,她不知道我所感所想。
想着她便又伤心落泪,这是第三个绝望的星期六,她还在盼我吗?我真想毁掉这一段时间来的一切决心,然后又跑到江城去,回到我的家去,回到我的亲爱的人的身边去,再也不要回来。每当周末,都特别难受,特别伤感,特别惘然不安,特别易掉眼泪。
下了床出去,见晟正准备做菜,于是我来做饭,泪水却忍不住往下掉,回到宿舍更放肆。君过来见了,问为什么,我只有摇头。
跟几个同事一起吃饭的,然后跟他们斗嘴皮。
饭后我洗了澡回来,开了台灯写日记,才过十点,晟过来了,我便拿杂志给他看,今天他特别累似的,没多久我便让他回去了。
因来例假,我疲劳得几乎支持不下去了,便躺下来,于是又想着韩襄了。
我真摸不清自己,现在天天像个没有灵魂的人,迷惘,飘忽,像个梦游神又像行尸走肉,记忆力极差。晟在的时候,我成了个“开心”的“孩子”,他不在的时候,我便一心去想着韩襄,便又泪流满面,难耐至极,我依恋这种沉浸在想她爱她的情感之中,但又害怕,它令我发疯,难以忍受,于是又逃出去,但又无地方可逃,我害怕一个人,害怕一个人只是回忆过去,正像她时常有的那样。我明白,谁都无法与她比拟,我真害怕她成为我永远的痛,但又痛恨自己会不再为她心痛。晟那样对我,既令我高兴,又令我烦恼,我也说不清自己的感觉,我爱的依然是韩襄,但我又软弱地享用着他的关心,有时真觉自己很卑鄙、低贱、无聊,既对不起韩襄,又对不起他,我想摆脱,但却又忍不住一头栽进去。经受不住诱惑的人是我,我徒有个坚强冷静的外表,内心却极度的虚弱,我都不明白自己是在扮演着怎样的角色,过着怎样的生活,会有怎样的下场,我宁愿坏结局等着我,因我总觉压抑难禁,被毁灭竟成了我的向往,成了我想象中的乐事,而毁灭得越惨烈越淋漓越好。
☆、第五十六章除了人间,哪儿也不许你去
第五十六章除了人间,哪儿也不许你去
6月26日星期日
上午睡到十点钟,吃昨天剩下的饭、菜。
睡足喝足吃足,一个人静静待下来,又觉难受、沉闷,泪水又下来了,捧着本也无济于事。于是把书一摔便出去了。
跑到晟房间对他说:“我很无聊,想找点事干,你这儿有吗?”他笑了笑,可能是我太可笑了。因腹部胀痛,腰又酸,我只是慢吞吞地收拾那书架上的东西,弄了很久,才弄好了,于是又洗擦桌子、茶几,扫地,弄得满身是灰,满头大汗,他买菜去了。一开始是拿点事做作为消遣,后来,因想着把房间搞漂亮一点,便成了真正的搞清洁了,收拾由乐趣便成了任务,后来太累了,几乎想躺下睡觉了。
晟买了很多菜回来,他说要做一顿“西餐”,我说我不想做了,全让他做,他还得再去市场买鸡翅,他说:“你不想做那就别做吧,我做好了。”我说:“好像很无可奈何一样。”他说:“不是,只是不能奢求。”我听了不知是什么滋味,后来还是我炒菜,他去市场。今晚的晚餐(及午餐)很丰盛,晟置了三个大碟子,每人派了一份,很好看,后又“借”回几支保力健,每人倒上一杯。小侄非常得意、开心。我吃了很多,饱得不得了。后来,晟说,要是有月光从窗户照进来,窗幔在晚风中轻飘,那多美。我说,让一颗亮清的星掉进我的杯里,让我喝下后,充满青春活力,神采飞扬。后谈到专业的事情,我说,学文学,只要有恒心、毅力,很多人都能学好。他说学画画也一样,谁专心去画都能画好。于是我说,我最爱文学,画画其次,大半生交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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