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博嘀咕了一句"那多麻烦"。
"你有什么不满的话,直接用嘴巴,用语言表达出来不好吗?就算不把男人带回家,特意做那种好戏给我看……"
"无聊。"
形状优美的双唇吐出了简单易懂的单词。
"做爱的方式永远一成不变。每天你都要工作到很晚,不能一起去吃晚饭。在同居之前我不就说过了吗?我最讨厌无聊。"
大宫耸了耸肩膀,摊开了双手。
"我也有在以自己的方式努力。可是我回来晚是因为工作,这我也没有办法啊。可是相对的,每次休息的时候我不是一整天都会陪着你吗?"
"一周也只有一天吧?我的一周可是有七天呢。"
说着说着,大宫自己也觉得空虚了起来。千博的花心不是从这次才开始的。他们同居已经有两年时间,在刚到第一年左右,千博已经偷偷在外面和其他男人"玩"了。大宫的工作非常忙,所以他决定如果千博对于自己的态度没有改变,那么他在外面的行为就可以只是当成玩玩,暂且默许下来。可是千博的玩玩却越来越过火,最后甚至于把男人带进了两个人一起生活的公寓。第一次在公寓撞到千博的外遇对象的时候,两个人大吵了一架。可是在这种情况重复了一次又一次之后,最初的冲击和愤怒也逐渐淡薄了下来,只是遇见的时候会有种"又来了"的感觉。
一开始是他先喜欢上了千博。在同一性趣的人聚集的店子里面第一次看到千博的时候,大宫觉得他和那个人有些相似。如果那个甩了自己的初中生,那个孩子长大成人的话,也许就是这种感觉吧?大宫茫然的思索着。到了今天,当时为什么会觉得两个人相似反而成为了不可思议的事情。因为他在两个人之间完全找不到连接点。
当时千博有个年过四十的中年恋人,即使如此,追求他的人还是络绎不绝。自己这种人应该入不了他的眼吧?大宫追求他的时候其实并没有抱着太大的希望,所以当千博对他也表示出好意的时候他非常的高兴。他非常珍惜他,即使是千博不讲理的任性在他眼中也充满了魅力。当决定一起居住的时候,尽管他明知道现实中男人之间的恋爱很难长久,但还是做好了永远在一起的心理准备。最初的一年相当顺利。可是进入第二年之后,千博显而易见的失去了以前对于自己的热情。自己回来晚的时候千博也不会再等着。即使在想要休息的假期里勉强自己强打精神陪千博出去,千博看起来也不象以前那么高兴。热恋期和普通的生活当然不可能一样,即使如此他还是觉得两人的关系应该可以找到一个平衡点。可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好像走上了下坡路一样一股脑恶化了下去。
而这,就是现实。
"做爱的方式,我也不是没有用过心思,可是,我不太喜欢那种伴随着疼痛的做法。"
千博今年三十岁,比大宫年轻三岁,可是经验丰富,做爱技巧也十分高超。相对来说,大宫是那种长时间和一个人交往的类型,所以从经验来说,他所体验过的人数屈指可数。虽然从自己的角他度来说,至今为止的做法已经足够满足,可是千博似乎还是非常不满。他认为那种只是重复着温柔的爱抚的方式太过无聊,一味寻求刺激。可是就算对方再怎么兴奋,大宫还是讨厌会在对方身体上留下伤痕的做爱方式。
"如果即使如此你也还是不满,还是无法忍耐的话,我们也许还是分手的好吧。"
千博的脸孔抽搐了起来。在两年的时间里面,这是大宫第一次明确的提出分手。他自己原本也以为自己绝对不会想说的。可是,千博再三在四的背叛,比起怒火来,更让他感到了无比的疲劳。
"我觉得我们的关系好像早就到了不必特意划清界线的程度了吧?那么从今天开始我们就只是同住的人,不要干涉彼此的私生活。"
虽然表情僵硬,但是千博的口气却故意表现的十分干脆。
"你以为我高兴说这种事情吗?"
"说分手的不是雄介你吗?"
……
千博好像生气一样跺了跺脚走出了房间。大宫坐在没有了千博的沙发上,抱住了脑袋。哀伤无奈……
并不是这一类的感情。嫉妒或者是憎恨之类的东西也已经在之前发现外遇争吵时用的精光了。现在他什么也不想思考。如果干脆能从心底讨厌千博的话还要好上一些。正因为还残留着喜欢他的心意,所以无法顺利的关系才会如此让人疲劳。
他听见了外面的雨声。打开窗帘,原本应该已经停止了的雨果然又下了起来。他想起了说自己不自然的那个人。如果自己和千博生活圆满的话,如果感情有所着落的话,哪怕至少是在一年前的话……,即使他来这里打工,自己也不会如此在意他的存在吧?至少可以看开一些,彻底把那个当成是已经结束的感情吧?
可是现在再怎么假设也没有实际意义。事实就是自己目前和恋人过的不好,而且非常在意那个人。大宫躺在了坚硬的沙发上。这个公寓只有一个卧室和一张床,大宫的神经还没有粗到可以若无其事睡在千博和其他人刚刚翻云覆雨过的地方。
他知道在他和千博刚开始交往的时候,他们常去的店子里面的熟人曾经说过什么。他们说他和千博绝对不可能长久。千博喜新厌旧的个性大家似乎都非常清楚。即使如此,他心里还是暗暗期待自己能成为千博最后一个对象。现在想起来,只觉得自己当时候凭什么可以这么想呢?冷静的回头看一看的话,自己的魅力应该还没有深厚到可以束缚住千博这样的人吧。
想着想着他的心情就越发郁闷了起来。虽然闭上了眼睛,但是完全无法入睡,身上感觉到了仿佛要渗透进骨髓的寒意。也许是因为下雨的关系。进入卧室之后,发现千博蜷缩在床上。他从柜子里面取出了毛毯,虽然听见千博小声说了句"你要在那边睡吗?"但是却当作没有听见直接离开了卧室。他关上了起居室的电灯,在沙发上用毛毯包裹住了自己。他躺下还不到十分钟,就听到了嘎吱一声的开门声。一个脚步声靠近了这边。他闭上眼睛装成已经睡着,可是伴随着轻微的冲击,他感觉到了肚子上的重量。
"什么?"
蒙在头上的毛毯被扯了下来,某个温暖的东西碰到了他的嘴唇。他粗鲁的推开了抚摸着自己的头发,带着那种意思把舌头伸进来的千博。
"别这样!今天我没有那种心情!"
即使如此纤细的身体还是缠绕了上面,把手伸进了大宫的睡衣里面。被握住之后自然而然会有反应,千博把脑袋埋在大宫的腿间,热心的鼓动着大宫的分身,当大宫的分身完全兴奋了起来之后,看到大宫没有动作,他索性自己跨到了大宫的身上,摆动起了腰部。
"啊……啊……"
睡袍从千博的肩头滑落了下来,露出了纤细的肩膀。摇摆着的薄茶色的头发。虽然快感在不断上升,自己却可以非常冷静的注视着这个过程。他思考着和什么人都可以接吻,在刚刚花心后也可以没有任何罪恶感的,毫不踌躇的骑在恋人身上的千博的事情。
如果只是为了打发寂寞的话,就算不用制造名为恋人的存在也没有关系。大宫一边思索着我又不是你的宠物,一边倒吸了一口冷气到达了高潮。
第二天天气异常晴朗,让人完全感觉不到昨天曾经下过那么大的雨。当大宫因为睡眠不足而打着哈欠到达书店的时候,正好赶上每天早上的进货时间。他立刻穿上了书店的围裙,开始检查各种单据。早上送来的一般都是周刊杂志,这一类的书就算是晚放上书架三十分钟,也会影响到销量。将新的杂志分别送到各自的书架,并回收已经过期的杂志的工作默默持续着。九点三十,他一边觉得已经快到了职员上班的时间,一边看了看手表,结果书店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是正式职员小桥打来的,他说因为感冒所以想请一天病假。因为店子不大,所以周末以外的日子只要三个人就完全可以应付,而到了会比较繁忙的下午四点到关门为止的时间就再增加一名兼职。因为人员费用的关系,所以他并没有余力雇用太多人。因为是刚刚好的人数,所以一个人休息的话影响就相当大。可是也不能硬让别人发着烧摇摇晃晃过来上班,所以大宫只能说了句"好好休息"就挂上了电话。上个月她也说是感冒而要求休息了两天,但是后来其他职员却告诉他,看见了应该病休在家的小桥在这两天和男人一起在游乐园出现。虽然事实的真相没有和她本人确认过,但是一旦遇上这种突然的请假,就让人怀疑是不是又是这样了。
可是因为她工作认真,在其他方面没有什么让人不满的地方,所以反而让人烦恼。如果是因为玩耍而请假的话,那么自然需要警告她一下。可是如果感冒的事情是真的话……但是一个月感冒好几次好像也有点奇怪……就在他郁闷的思索着的时候,另一个职员荻原也到了。他告诉她小桥请假的事情后,荻原嘟起嘴巴说"怎么又来了?"
"那个人上个月不也这么请假过吗?我看根本就是装病吧?"
"大概是她身体比较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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