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颠素来与杨逍斗得惯了,不论何事,只要杨逍说是,他必要说个不,杨逍说向西,他必然要说往东,现下少不得开口道:“杨左使言之无理。教主与我教有救命再造大恩,若是没有他,咱们这一干人早就死在光明顶上,还有甚么明教不明教,他跟宋少侠相好如何,不相好又如何?他都是我明教的大恩人,都是咱们的教主。嘿嘿,有人横刀夺爱,做下的事情不知道比此事下作多少倍,现在居然也有脸说别人。”他说这话时瞟了一眼杨逍,意指他强抢殷梨亭未婚妻,实非正人君子所为。
杨逍冷哼一声道:“我与晓芙两情相悦,她也说此事永不后悔,算不得夺人所爱。”在场各人想到那日在光明顶上,张无忌以一己之力对抗六大门派,救助明教众人,各自感慨万千。
周颠嘿嘿一笑,也不与他废话,只道:“况且他二人已经在狮王面前磕过头,狮王是教主义父,他都没说什么,尔等却在这里兀自多话,可笑,可笑。”众人本就被他说的心生愧疚,这下更是无言以对。半晌,韦一笑才道:“周颠说话颠三倒四,可是却不无道理。教主人呢?”
众人四下张望,果不见张无忌身影,说不得“嘿嘿”一声,道:“说不得,说不得。宋少侠喝的多了,教主扶他前去休息。”周颠嬉笑道:“宋少侠明日要回武当,人家小两口自然有许多体己话儿好说。这酒酣情热,还有许多事儿要做呢!”众人听他说的露骨,纷纷摇头,四散开去。
且说张无忌将宋青书扶回少林寺禅房之中,刚关上门,便感觉宋青书将头搁在他肩膀之上,张无忌笑道:“没想到你酒量如此不济,空有如此深厚的内力,难道竟不晓得逼一逼酒气么。”宋青书皱了皱眉,似是有些头晕,道:“你这两位将军我心中敬仰已久,难得有机会畅饮,我怎可暗使内力逼酒。没想到他二位海量,我此番却是托大了。不过能与此等英雄豪杰把酒言欢,幸甚至哉,喝多点又有什么打紧。”
张无忌扶他到床上坐下,宋青书顺势一歪,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神情甚是餍足。张无忌倒了茶来,见他这副不成形的样子,心中好笑,伸手将他扶起,把茶盏送到他手边。宋青书接过喝了,张无忌见他喝的快,说道:“可是饮得多了,腹中烧得慌?我再去给你倒些。”宋青书笑着拦着他,道:“行了行了,你还没完了,咱们可有正经事要做的。”
张无忌道:“正经事?什么正经事?”宋青书嬉笑道:“我们在义父面前磕了头了,现在该行旁的礼了罢。”张无忌奇道:“你这话越说越不明白,哪有什么旁的礼了。”宋青书往他跟前一凑,道:“自然是周公之礼,咱么,你还想赖账不成。”张无忌登时面上腾红,支吾道:“什么,你……我……”宋青书见他手足无措的模样,心中欢喜,凑到他耳边,轻轻说道:“我就喜欢你看起来又急又恼的样子。”说罢在他耳下轻轻落下一吻,颇为好笑的看着张无忌。
张无忌见状便知自己又被戏弄了,嘿嘿一笑,道:“你总是欺负我,这个不成。”说罢将宋青书搂将过来,趁着他没反应过来之时,在他唇上狠狠吻了下去。宋青书措手不及之下被他整个儿圈住,待要挣脱之时发现张无忌竟用上了小擒拿手的功夫,一时之间竟是动弹不得。好在他也不以为意,当下便只安安稳稳享受这难得的温存时刻。他二人定情以来一直发乎情止乎礼,半分逾矩的行为也无,这一晚酒酣情热,不一会两人便觉得身热起来,张无忌锁拿的手也减松了下来。宋青书身子一动,将张无忌压在床上,左手取他腰带,右手便将他长袍轻解了下来,待要去解他中衣之时,张无忌急急按住他手,轻声说道:“青书,这佛门清静地,咱们,咱们……”
宋青书直起身来,歪着头看他,不多时嘴角微微一钩,轻声道:“怕啦?没事,咱们便缓缓。”说罢俯下身,在张无忌额间轻轻一吻,一个翻身便躺在他身边。张无忌心头叫苦不迭,心道:这有什么好怕的,我当真是觉得地方不好。待要叫宋青书继续,又说不出口来,只好作罢。
宋青书闭眼调息了片刻,将□□按下,清了清嗓子,便感觉床铺一动,张无忌已然侧躺着看他。他伸手抚了抚张无忌鬓发,想到明日便要回去武当,少不得月余无法相见,自他下山这一年多的时间内,他二人形影不离,此时心中万分不舍,眼中柔情更甚。
张无忌一双瞳仁宛如黑曜,带着点□□未褪之色,看着雾蒙蒙的,叫宋青书有些欲罢不能,方才按下的心火又有复燃之势,只得开口道:“做什么这般看我?”张无忌伸手搂住他腰,说道:“舍不得。”宋青书温言道:“不妨事,你将教务处理了来找我便是。”
张无忌叹了一口气,道:“此事说来容易,若真要做时,只怕要耗上不少时日。不过好在我心意已决,便是再为难,两月内我必去武当。”宋青书点点头,说道:“明教教中事务你须得一一处理完备,莫要一味求速,明教中数人与你关系匪浅,白眉鹰王是你外公、殷野王是你舅舅、杨左使是六叔岳丈,义父原先也是护教法王,你可莫要再让明教陷入那群龙无首,四分五裂之中。”张无忌道:“此事我自有分寸。”
第二日一早,张无忌便将武当诸人送至山下,宋远桥见儿子一晚未归,十分无奈,宋青书趁着他没留神,在张无忌腰间轻拍,道:“我走啦。”张无忌点点头,目光在他身上好一阵流连。宋青书冲他微微一笑,与武当众人拍马而去。
☆、重回武当
莫声谷原本与俞岱岩、张松溪一道留在武当山,协助打理武当事务之外还须小意提防陈友谅对武当是否还有后手。得知元兵意欲图谋英雄大会之后,张三丰派了稳重的张松溪前去知会各位英雄,留下行动不便的俞岱岩和性子急躁的莫声谷镇守门户,复又闭关去了。
莫声谷心中担心众位师兄的安危,又不能亲身前去搭救,日日焦急不安。这日终于听人来报,说是大师兄等人回来了,心中顿时宽慰不少,迎出门去接应,却见宋远桥怒气冲冲的进门来,口中说道:“你这个逆子,给我进屋去好好闭门思过,想清楚了再出来。”宋青书道:“孩儿遵命。”向诸位师叔行了一礼,便自回房去。
莫声谷因着前次差点冤杀宋青书,对他一直多有歉疚,心中对他爱护之情又多几分,出口道:“大师兄这是怎么了?青书一向孝顺听话,这次是什么事惹大师兄不快了?”宋远桥“嗬”的一声,道:“这等事情我实在是说不出口,二弟,你说给他听听,青书这臭小子,都做了些什么事。”
俞莲舟只好把宋青书与张无忌之事一一说给莫声谷,莫声谷听了之后颇为惊异,说道:“这,这也忒不成体统,该要好好劝劝。”殷梨亭道:“劝是自然要劝,可是青书顽固得很,听不进去啊。我们在少林之时便有劝告,他只一味躲避,后来回武当路上我们再劝,他便想尽办法岔开话,我们不过是白费口舌罢了。”
“六哥,你们劝什么啊?”杨不悔听闻爱郎回山,立时就前来相会,殷梨亭便把此事又说与她听,杨不悔“啊”的一声,道:“无忌哥哥竟然,竟然喜欢青书。”她秀眉微蹙,螓首轻颔。旬月不见,她肚子又大了几分,殷梨亭见她身子不便,心中爱惜,道:“你既已有身孕,还是多在房中歇息。”杨不悔冲着夫郎微羞一笑,道:“我听着你们回来了,便赶来看看。”殷梨亭道:“此行凶险,想必你也是担惊受怕,我扶你回去休息。”杨不悔拉了他衣袖,笑道:“甚好。”两人告别众人,出了前殿。
行了一会,杨不悔道:“青书与无忌哥哥感情很好么?”殷梨亭道:“嗯,我多日看着,他二人的确情深意重。”杨不悔抬头看他,怯生生的说:“他二人既然是真心相爱,又何必强行要他们分开,男女之分当真这般重要么?”殷梨亭叹道:“不悔,你有所不知,男子相恋有违人伦纲常,多半被世人视作不务正业,耽于享乐的荒唐事,他二人若是当真如此,只怕要受天下人唾弃。”杨不悔苦笑道:“许是我太偏心了些,只道是无忌哥哥喜欢的,无论他是男是女,是好是坏,只要能真心对待他,我便替无忌哥哥高兴。无忌哥哥从小便没了爹娘,后来,后来又吃了许多苦头,数次连性命都差点没了,只盼上天能够怜惜他,让他能够和自己真心喜欢的人共度一生。”殷梨亭细想她的话语,觉得这话太过天真,却也是十分在理,他本就是个感性之人,听着妻子这番话,心中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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