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格拉斯先生无暇考虑,在神父和众人的见证下,他将这枚戒指戴在了新娘的手指上,但是戒指的尺寸对于公爵来说实在是太小了一些。他只能象征性地将它套在对方的指尖上,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
道格拉斯先生醒过来时,德沃特公爵那头柔软的淡栗色头发正伏在自己胸口。道格拉斯先生稍微动一下,对方就惊醒了。公爵很敏感。
"几点了,雅各?"
"快三点了,我得回房间去了,公爵先生。"
"好的,对了,你的手绢我已经让玛莎洗干净了。"
"您没事就好,......您知道吗?您每次乱跑我都会担心。"
"唉,雅各,我又没出什么事情。"
"得了吧,您哪一次没弄出点事情来?"
即使不带眼镜,道格拉斯先生也能轻易找到对方的嘴唇,他轻轻地吻一下。
"对了,您白天有空吗?我想请您陪我去散会步,下午或者晚上都行。"
"当然。"
他能感觉对方在黑暗里微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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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茶时分西蒙格拉斯勋爵的来访显然打乱了道格拉斯先生原本的计划,公爵不得不取消了之前答应道格拉斯先生的行程。
"你知道的,西蒙他刚回来,急于打开伦敦的社交圈子。"
"我明白,公爵先生,那么晚饭后不出去走一会吗?"
"噢,真抱歉,今天是周末呀,雅各,我打算跟西蒙去打桌球,说什么我也得跟他较量较量。"
"那么没关系。"
"真对不起,明天好吗,雅各?"德沃特公爵抬起下巴,主动给了对方一个吻,"我实在是太期待啦。"
"好的,那么晚上我等您。"
看着公爵下楼去招呼客人,道格拉斯先生换上厚大衣,打算趁着没下雪独自出门转转。他出了庄园,叫了一辆出租马车,将一份昨天的剪纸指给马夫看,后者扬起马鞭,朝目的地疾驰而去了。
这时公爵则带了客人到了书房里。
"这可是我的宝贝,"德沃特公爵从橱柜里取出一支长筒猎枪,红漆的枪身很小巧,但是枪筒差不多有十英寸长了。他戴上手套,对着窗外开了一枪,一只蓝嘴斑鸠掉了下来。他耸耸肩,"可怜的小鸟,真希罕我窗前的树上还能有小鸟儿在栖息,我原本以为它们全被我打光了呢。"
"您的枪法真好。"
"那么,西蒙,你有没有注意到什么不同?"
"我......我竟然没听到声音!这枪声很闷,一点都不带响!"
"那是当然,"公爵将这支猎枪拿在手上晃悠了一下,"装了消声器,在军工厂里下的订单,效果很不坏,对不对,西蒙?"
"您可真了不起,这是您设计的吗?"
"当然,当然,子弹也是特制的。我实验了很多次,打光了两打弹匣,射击室里都被我打得弹孔星罗棋布啦,"公爵随手将猎枪收进橱柜,"不过效果还不是顶好。"
"您可太了不起啦。公爵先生。"
"每次雅各都认为我是笨蛋,他总瞧不起我,......唉,等我完全成功后,我一定要吓他一跳。"
"您已经吓我一跳了。"
"9*18毫米的子弹,重量还不到两磅,这很不坏,对不对?好啦,看完了我的杰作,我们下去喝茶吧,西蒙。"
下午茶、晚饭、打桌球,从蓓尔美尔大街的桌球俱乐部走出来,夜已经深了,街道上寒风凛冽。很久没有跟高手切磋的德沃特公爵依旧显得兴致勃勃。
"上帝!我竟然七局里输给了你六局,喂,西蒙,你究竟在美国学了些什么?"
"哈哈,实际上,美国台球协会有不少好手,不过我还是拿了好几次分赛区的冠军。"
等候已久的四轮马车停到他们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