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使得道格拉斯先生产生了一种好奇心,女佣人离开后,他摇铃叫了秘书进来。
这个蜜色头发的年轻人按照吩咐,弯腰去看这两只袖扣。
"请问您有什么吩咐吗,这好像就是您今天戴的一对袖扣儿,道格拉斯先生。"
"噢,你难道不会觉得这其实不是一对吗?"
"是吗?"他的秘书仔细看了看,才分辨出差别,"确实,雕花花纹不一样,......可是它们看上去几乎一模一样。您是有什么吩咐吗,道格拉斯先生?"
"当然,我正在考虑人类思维对主要差异和次要差异的识别相对性,这很重要。你做得很好,可以下去了。"
道格拉斯先生摆出一本正经的样子,将秘书打发走了,自己却陷入了沉思中。
之前那个夜里,望着德沃特公爵那双像宝石般闪烁的蓝眼睛时,他确实想起点什么,但是很快被对方生硬地打断了。是的,他记得怀特夫人手腕上也戴着一条手链,而且她佩戴的是一双长至手肘的黑天鹅绒手套,相称之下宝石闪闪发亮,非常显眼。据说这是今年流行的款式。
当小费迪南德从花瓶中倒出维尔斯夫人的那条失踪手链时,道格拉斯先生确实有那么一瞬间认为,这不是怀特夫人的手链吗?还曾经抬头看了怀特夫人一眼,但那时她那双黑色长手套上的宝石手链依旧熠熠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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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珊娜坐在窗前,手上捏着针线活,但是她每隔几分钟就要抬头看一会时间。小费迪南德的身影和德沃特公爵的话语交错着在她脑海里出现,她怔怔地出神,直到针头再次戳到了指头上,才猛然会过神来。这时她才听到她那位养母的尖利嗓音。
"苏珊娜,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要命的好姑娘!你在发什么呆!"
"噢,夫人,"她慌忙站起身来,"我只是、只是......"
"别扯啦!快换衣服出门去!马车套好了没有?噢,你怎么还不动身?"
这位姑娘随便扯了个头疼脑热的借口要求留下,她的养母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便不再勉强。苏珊娜留在房间里,一直等到窗外再也看不见养母的马车一丁点影子,才裹上头巾,飞奔了出去。因为德沃特公爵和她约的时间,快到了。
伦敦的雪难得停了,维尔斯夫人的马车在街道上不徐不迟地行驶着。马车里,两位女士闲聊起来。
"怎么今天没看到苏珊娜?"
"她说她不舒服,回屋躺着去啦。"
"可怜的姑娘。"
"可怜?"维尔斯夫人瞥了身边的女伴布莱克夫人一眼,"得了吧,我看这个姑娘自从上次茶会后就不知道自己是谁啦,成天像活在云里头!"
布莱克夫人随手掀起窗帘,车厢里太闷了,准备透透气。但是下一刻她就叫出声来。
"噢,维尔斯夫人,我恐怕看到您那位要命的好姑娘了,啊,马车夫你可以停一下了,让我好好看个清楚。"
"什么?"
作者:梅影弄玉2009-1-3117:40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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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回复:雅各·D先生永远是对的BY道格拉斯
两位夫人卷起窗帘,往远处张望着。她们惊异地发现,苏珊娜正和一位男士并排走在一起,而这位男士两位夫人都不会认错,正是德沃特公爵本尊。姑娘似乎在哭,公爵则体贴地递了块手绢过去。
放下窗帘,两位夫人面面相觑。
"这可真、可真......"
"希望这不要是个顶坏的结局,对不对?她可是个漂亮姑娘。"
『苏珊娜所述证词与小费迪南德相同,但她并不承认偷窃一事,除此尚无其它线索,盼速归。』
送苏珊娜登上返程的马车后,德沃特公爵去最近的邮局将这封电报拍了出去,尽管他一直没有收到道格拉斯先生回复的只言片语。
他感到有点儿不甘心。
所以半个时辰后,当他出现在格拉斯庄园的书房里时,我们也不应该感到奇怪,毕竟问问西蒙?格拉斯勋爵能否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不是个坏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