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恺之对此毫无意见,更乐得手把手教他。他们两人待在家里的厨房,白竹左手托着一块豆腐,涂恺之的大手包着他的手,垫在白竹手下,右手则握着白竹拿着小刻刀的手,一刀一刀教他雕刻。
两人身体紧密贴着,涂恺之在白竹耳边低声讲解,呼出的气直接打到白竹耳根,痒痒的湿湿的,让白竹一直往后缩,蹭得涂恺之都有点集中不了注意力。
“好了,”察觉到身体某个地方起了反应,涂恺之稍微离开白竹耳朵一点,“还要不要练习了。”
白竹嘟囔,“雕豆腐就雕豆腐,别跟着吃啊。”
白竹说话的声音虽小,涂恺之可是一字不落地都听进去了。他挺了挺腰,又说了一次,“还要不要练习了?”
两人虽然还没到那一步,但白竹当然知道身后顶着他的是什么,他脸一红,忙不迭地点头,两人这才重新将注意力放回到面前的豆腐块上。
涂恺之如往常一样将欲望一点点压下去,他清了清喉咙,这回不再调戏白竹了,专心就着手上的动作解释道:
“雕豆腐和切肉其实概念是一样的,心里面有个大概的想法,找准位置切下去,让实物和脑海里浮现的印象相符,最终切出来的东西就不会差到哪里去。”
这是涂恺之第一次正式和白竹讲解他的工作,然而白竹如在云里雾里,完全无法理解这么玄乎的说法。
涂恺之见白竹一脸迷惘,又说得简单一点,“你雕豆腐的时候,心里面总有个大概的想法,要雕成什么样子,对吧?”
白竹点头,“龙和凤!”
涂恺之:“……”
“……嗯,”他又轻轻咳了一声,“那就想象龙和凤该是怎样的图案,在哪里弯曲,哪里是头哪里是尾巴,头的触须该如何体现,然后将想象的图案印在豆腐块上,把不必要的部分去掉,剩下就是你脑海里面的图案了。”
“为什么要弯曲?”
涂恺之放下了刻刀,一手覆在白竹脑袋上摸了摸,“宝贝,我们雕点别的吧。”
“诶?”白竹一听就急了,“为什么?龙和凤很帅气啊!我要做的菜要用那么高级的配汁,就是要龙和凤才搭!”
“……”涂恺之沉吟片刻,“花吧,高级一点的花好了。”
说完,涂恺之又重新拿起刻刀,握住白竹的手用力,不容反抗地就下刀往豆腐上切了一块。
“啊!”白竹还没反应过来,涂恺之就快速地又切了好几下,一朵花的雏形很快就显露出来,然而白竹想要的龙和凤则彻底变不出来了。
白竹嘟嘴不爽了片刻,但当手上的花逐渐清晰起来,白竹的不爽也随着豆腐块的慢慢掉落跟着一起散去,慢慢地就沉醉在涂恺之的好刀工中不可自拔。
一朵栩栩如生的牡丹花最终在白竹手上绽放,白竹彻底忘了当初想雕龙和凤的想法,托着牡丹花喜不自胜,那小心翼翼的模样,直怕一不小心就将花给弄碎了。
涂恺之握着白竹的手一抽,拿起放在一旁的布擦了擦手,对白竹说:“好了,对着这个样子,你自己尝试一下。”
瞬间抽走的双手也带走了一丝暖意,白竹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他看了看手上的“豆腐花”,又看了看涂恺之,顿时面露难色。
“这、这根本不可能啊!”白竹焦急地跺脚。
涂恺之捏了捏他圆嘟嘟的脸,笑着说:“没什么不可能的。”心里想的却是,若要雕龙和凤,那才是真正的不可能。
白竹认命地垂下双肩,小心地将豆腐牡丹放在盘子上,拿过另外一块豆腐托在手上,对着雕好的牡丹瞪了半晌,才叹着气一下一下地跟着雕起来。
涂恺之看了他一会儿,见他安静地自己雕自己的,便走到一旁拿出自己做蔬菜汤的材料开始研究起来,厨房一下子间变得安静无比,连彼此呼吸的声音都能听到,但却流淌出静谧而又美好的气息。
涂恺之将最后一碗蔬菜汤包好放进冰箱内,在掩上冰箱门的那一刻,白竹终于崩溃地大叫了起来,“啊啊啊!!!!!我不雕了!!!!!”
涂恺之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他走到白竹身边,看见桌面上一坨坨说不清是什么东西的豆腐块,歪歪扭扭地装在盘子上,而白竹刚刚手上拿着的那一块,此时已经被他摔到水槽里,变成“一滩”豆腐。
他叹了口气,心想果然花对他来说还是有点困难了,想了想,打算从基本功教起。
他将剩下的豆腐块拿到一旁,放进水里泡着,从刚刚自己的那堆食材里拿出一块牛肉,按照以往做蔬菜汤时那样将牛肉切成小条状,再切成块状,最后切成比小拇指指甲更小的粒状,堆到白竹面前。
白竹抬头看他,一脸不解,“做什么?”
涂恺之答道:“从基本功练起,从今天开始到比赛那天,你还有一周左右的时间,每天先练一个小时切肉粒,接着练一个小时雕花,再练一小时肉粒,以此循环。”
“为什么?”白竹挑眉。
涂恺之叹了口气,捏了捏他的鼻子,“练基本功!猪!”
“不要叫我猪!”白竹又炸毛了。
这回轮到涂恺之挑眉看他,白竹被他一看,想起自己曾经说过的话,顿时就噤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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