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对着天质问,为什么落这一场骤雨。
车子将到医院,樊云这一阵痛劲稍缓,坐起来。易非讪讪地收回手。
雨停了,窗外仍灰蒙蒙一片混沌,天旋地转。樊云感到毫无力气应对易非,前一夜的怒气,勇气,早被暴雨冲刷干净。
“装病挺好用。”樊云戏谑道,“到了你们就走吧。”
易非却道,“我和他没什么事。还没出服,我已经跟他说订婚的事情放一放。”
放一放?樊云冷笑。用丧期当做借口,只不过拖得了一时。
却不敢想,易非这个决定到底是哪一个时刻做出。只是一冒出这样的念头,稍稍积攒的力气就将随时抽散。
樊云下了车,对跟上来的齐磊和易然道,“不用这么夸张。然然陪我上去。”
易非看齐磊追到这里,也就作罢。
江于流去挂号,樊云说挂外科。
易然陪着樊云坐在门口等着。医院里人来人往脚步匆匆,人人看上去都揣着心事。但脚步还急着,心事就有方向或许可解。
樊云脸色很差,虚弱之余,往日那一股冷淡的气势都消解了。
“姐,你靠我一会儿吧。”
樊云愣了愣,被易然一把搂进怀里。
樊云记忆里没有这样小鸟依人地依靠着别人,尤其是一个男人。易然的怀抱很结实。完全不同的感触。樊云忍不住想易非是什么感受呢?男人和女人,像全然不同的两个物种。挑挑拣拣,也许俱是生物繁殖保全的本能。
樊云感到力不从心。
“真的不要看一下么?是不是疼得很厉害?我觉得你身体有点烫。等下能量体温吗?”
樊云回过神来,“一阵阵的,过去就好了。”
“姐?”
樊云没有答应。
“昨晚到底怎么了?”
樊云抿紧唇,酒意不断翻涌,她觉得累。
“姐……对不起。”易然忽然道。
“嗯?”
“爸走了,你一定也很难过。之前在医院,我不该那么说你。”易然脸上满是孩子气的认真。
樊云猝不及防,才觉察从酒店起易然一直心事重重,一时间悲哀的感触涌出。樊云觉得易然什么都不懂。其实他们毕竟是亲人,他也毕竟成人。但一切不过明日黄花,转瞬翻过这篇,情势又大不同于从前。
“姐?”
“不是那天晚上就道过歉了么?我都要忘了。干嘛心事这么重,一直记得?在家里,哪一次不是吵得更凶?”樊云故作轻松地说,而后迟迟叹息,“我不想装样子。也不是觉得你不会理解。反而觉得如果能一直保持原样就太好了。不要像易非。也不要像我。”
樊云破天荒地说出这么多话。易然感到她的异常,更觉得后悔,对她又是心疼又是歉疚。
在饭店里,易然跟着拿暖水瓶的人进去包房。樊云一个人趴在没有任何摆设的桌面,头埋在臂窝,脊背甚至被冷汗湿透。看起来摇摇欲坠。
“现在爸不在了,我不想你和大姐有什么不愉快,我们是一家人。”
樊云微微摇头。
“很多事情应该是我来做的,我不应该看着你们……明明看你状态不好,竟然让你去挡酒……姐,我真的觉得自己太无能了,对不起……”
樊云没有应声。毕竟喝多了,稍微松懈下来,很快就陷入半睡半醒的无意识状态。
江于流取号回来,很惊讶看到樊云睡了。前一夜的折腾,江于流觉得樊云宁可折磨到死,不会停下。
易然看着号到了,江于流说再坐一会儿吧,再去拿个号。但易然稍微挪身,樊云便惊醒。
☆、食得咸鱼抵得渴
易非和齐磊就站在车前。易非摆明没有详谈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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