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不客气。”邵波觉得对方的态度非常不对劲,但转念一想算了,反正电话已经帮忙打过了,至于他们来不来,就不是自己的问题了。
正准备就此挂了电话,却听见话筒里传来说话声:“不要告诉任何人你打过这通电话。任何人。”
声音很厚重,有回音,像在一个非常非常空旷的地方发出来的。
“好,知道了。”邵波莫名其妙,还是应着挂了电话。
白的没有一丝杂色的房间里,李殊文穿着一身蓝白条纹的病号服,弓着背坐在床沿,垂着脑袋,双眼一直盯在自己不停晃动的双腿上,连有人打开铁门走进来都没有发现。
来人轻轻的坐到身边,木板床上只有薄薄的一层棉絮,而李殊文对这些不舒适的环境没有丝毫的感觉,连在这里呆了多长时间都浑然不觉。
来人轻轻的把手覆在李殊文手上,到这时李殊文才发现身边有人,视线极为缓慢的从手掌朝上移动。
李殊文无意识的前后摇晃着身体,看见一个穿着白衣的人坐在自己身边。经常会有穿着白衣的人进出房间,但这个人身上的白和他们不一样,是裹在一团微弱的白色光芒中。
眨眨眼间,李殊文觉得这光芒不但不刺眼,而且很温暖,因此孩子般的勾起嘴角微笑着。
看着她的笑容,来者强忍着心酸回应着微笑,手指从鬓角伸进她的发丝,轻柔的在脑后揉了几下。
“寻常时候想看你笑一下是多么困难的事。”
李殊文只是微笑着看着他,来人将下颚抵住李殊文的额头,继续自言自语道:“你傻傻的样子可爱多了。”说完继而自嘲的笑笑,“你说我是不是自讨苦吃,偏偏喜欢那个执拗的、倔强的、不驯服的、偶尔聪明反被聪明误的你。”
说着说着来人噗哧一声笑出来,两手捧住李殊文的脸颊说道:“这次的馊主意一定是那两个笨蛋出的吧?”
李殊文听完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是保持着一种茫然的神情回望着。
凝视了一会儿,来人舍不得的抚摸着李殊文的脸庞说道:“我要走了。放心,很快,我保证。”来人松开双手站起来,最后俯视了一眼此刻纯真无邪的李殊文一眼,转身准备离开。
没想到李殊文突然伸手拉住他的手腕,眨着一双氤氲着雾气的眼睛,指着自己的脖子,仿佛刚刚牙牙学语的孩子般,不连贯的将一个字的音节断断续续的说出来,连成一个字原来是痛。
看着一块青紫色的淤青,和注射器留下的针眼,来人不由自主的捏紧拳头,拍拍李殊文的脑袋安慰的说:“相信我,再忍耐一会。我不能待太久,很快我们会再见面的。”
李殊文并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只是感觉到他要走,双手紧紧攥住他手腕,磕磕巴巴的说道:“带……我走。”
来人身子一震,反手握住李殊文的双手,明知对方现在想不起来也听不明白,才肯示弱的咬牙强忍鼻酸回答道:“当天在机场,推开我的也是这双手。”
李殊文不明白,只是不肯放手。
来人俯下身子,在她耳边低语道:“等我,今晚来接你。”
站起来看李殊文似懂非懂的表情,又轻轻的说道:“听的明白吗?今晚。”
虽然还是没有什么反应,但终于松开手,又恢复成最初的姿势,坐正身体,低头看着自己不停晃动的双腿。
来人对等在门外的护士说道:“看好她。”走出医院,坐回停在门口的汽车上,重重的摔上车门,皱着眉狠狠的砸了下方向盘,半天也缓不过来心头这一口闷气,好久才发动汽车驶了出去。
将车子开进一幢别墅的花园后,来到正门,按捺下情绪,不露声色的礼貌敲门。
两分钟后别墅的主人亲自来打开了门,身影隐在门后,将人迎进去。
“三爷。”
“大巫师。”来人闪身进去,恭敬的袖起双手,微微弯下身子施礼道。
“不必了。”关上门,别墅主人赶紧扶住他的身子,神情急切的问道:“情况怎么样?”
两人往正厅走去,在沙发上坐下,被称作三爷的人说道:“如果活着就算好的话,那她们就还好。袁惜和寂灵是服用,李殊文是注射,药物都是过量的氯丙嗪,没有出现不良的药物反应算是幸运,只是正常的反应迟缓。”
“能恢复吗?”别墅主人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倾过身子急迫的问道。
“用药的时间很短,停药之后就可以,影响应该不大,不过不能再拖了。”
“我明白。”别墅主人站起来,在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屋内来回的踱步。
“你确定他们不知道三人之中有一位就是……”
三爷话还没说完,就被大巫师打断道:“不知道!”
“呵呵,你真的认为有教主不知道的事吗?不过无所谓了而已,他已经培育出了更多的代替品。”三爷无意在这个问题上再讨论下去,看着仅有的一盏亮着的台灯,问道:“都安排好了吗?”
“嗯,放心吧。我对他比对自己都更加放心。”
“那就好。”三爷拨弄着台灯上的水晶挂穗,“不过,到了这时候,是不是应该让我见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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