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掩饰地看了看手腕上的表,顺手拿起台上的木梳,“我不小心把它给弄丢了,还没倒出工夫去买。”
“哼……”江岩不屑地笑了,他弯腰在梳妆台最底层抽屉的深处摸出两样物件,手掌“啪”的一声把东西倒扣在童语的面前。
童语的黑瞳猝然收缩,惊慌不期然地从她的脸上流露出来。
她直直地望着台面上的银簪和眼镜,这正是她落在欧文瑾那里的,可是它们怎么会在江岩的手上?
她曾想买两个相似的来代替它们,然而黑框眼镜是配上了,她那根漂亮的水钻银簪却怎么也买不到,她只好用这根紫檀木簪来代替。
“你是不小心把簪子丢到欧文瑾那里了吧?”
江岩看到童语变白的脸,他愈发恼火,“那一晚我亲眼看到他送你回来,你们有说有笑的,分手时还很是依依不舍。”
童语惊怔地抬眸,“我们在一起是因为……”
“够了,我不想知道你们在一起做了什么,我只是要让你明白,那是仅有的一次,以后我决不允许你再与他扯上任何关系。”
童语伸手握住银簪,她的双唇颤抖却没有发出声音,她的脑子有些乱,乱得让她找不到任何话语来反驳江岩。
江岩俯下身子,修长的手指猛然抚住童语的左肋,凉薄的唇轻触她的耳根儿,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心痛。
“小语,在你理直气壮地嘲讽我的请求时,你要先摸摸自己的心,诚实地问问你自己,你对那个人有抵抗力没有?”
“……”童语睁大了眼睛。
她在镜子里与江岩久久对视,他这是什么意思?她自问与欧文瑾只是同学和朋友关系,他们那一晚也只是叙叙旧,聊聊天而已,可江岩的语气分明让她有种被捉奸在床的心虚和尴尬。
江岩苍劲有力的手牢牢摁住童语欲起的身子,他看得出她在隐隐发怒,他忽略她眼中的倔强,微凉的唇就这样欺上她的身。
是的,他就是在惩罚她,是她让他活在这种痛苦和不安中,他每每梦到她和那个男人的身体痴缠在一起,他就会痛苦得想捏碎她,撕裂她……
20心影交叠
对于江岩的强迫,童语的躲避换来的是更狠戾地吮吻,最后她放弃挣扎,任由江岩的吻印满她光滑细致的脖颈。
童语漠然地注视着他,镜中的江岩带着某种不能言明的恨,把所有的不满和不忿都发泄在她无辜的脖子上,那触目惊心的紫痕,突兀地绽放在她的身上竟是妖艳的诡异……
晨光透过洁净的玻璃窗柔和地打在他们的身上,温暖了他们的脸却温暖不了他们的心,本该祥和温润的早晨就这样给破坏了。
童语为了遮盖某人的罪行,不得不在衬衣的领口系了条碎花的丝巾,她在被某人强吻之后就没有再跟他说过一句话。
江岩在门口更衣镜前整理着自己的衬衫,看到童语走过来,他似乎想说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口。
童语也没理他径直走到门口打开了门,就在江岩以为她会一声不响的离开时,童语却说话了,“江岩,这次的北京培训我会去,但我会尊重你的意见不去和你不喜欢的人见面。”
江岩立在镜子前的身子有片刻地僵滞,听到干脆的关门声,他才烦躁地扯开已系好的领带,扬手狠狠地甩在地板上。
江岩清雅沉静的面孔有瞬间的扭曲,牙关里逼出低吼:“不见面?鬼才相信你们能不见面……”
由于早上那段不愉快的争吵,让童语险些迟到,她匆匆地打车赶到公司,从步入公司的大门,就莫名的收到一大票人的祝福。
“童经理生日快乐!”又一名现代店员工向童语送出友好的祝福。
童语点头道谢,这已经是第十位同事祝她生日快乐了。
她面上挂着笑容,心里却狐疑为什么大家都晓得她的生日,今天的确是她的农历生日,但显然她和江岩都忘记了。
童语径直来到办公室,一推开门便被深棕色桌子上的那棒超大的花束给炫了眼。
原来如此,她的心里划过了然,这样高调的生日献花,想让人忽略都会很难。
童语来到办公桌前,眼眸轻眯,高贵、神秘的紫色郁金香着实晃了她的心。
知晓她钟爱紫色的人并不多,知道她农历生日的人更是屈指可数。
她伸手迟疑地抽出附着的生日卡片,缓缓打开,伴着悦耳的音乐,上面竟然颇为卡通的勾勒出几个笨拙的大字,‘亲爱的语,生日快乐!’
童语秀眉轻蹙,这到底是谁的杰作?送花还兼有美德的不留姓名。
伴着轻缓的敲门声,冉婷走了进来,“童经理,生日快乐!”愉快的祝福声再次响起。
“你也来凑热闹?”
童语放下贺卡,接过冉婷手中的绿茶微抿了一口,“这花是谁送来的?”
“啊呵……”冉婷笑得诡异,“花店一大早就送来了,是我帮你签收的,看得出这送花的人用心良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