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年轻的婆娘坐在炕头上,手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帮着巧枝理着布头。个个红着脸低着头微微的窃笑,耳朵都支棱得老高。说到关键地方,不时发出一阵暧昧的哄笑声。
有心急的婆娘不时插着话,发出啧啧的赞叹,激着二春往下说。
二春兴奋得满脸通红,嘴上一点把门的也没有,逮啥说啥。
“何大魁这个老烧灰儿,可真不是个东西!别看没本事,倒是个杀家鸽儿的好把式,居然把自己的儿媳妇酸枣给搞上了!那酸枣也是个骚货,好不好的,你跟自己的老公公瞎混什么?”
“也活该出事。那天庆良赶着骡车送老娘回娘家。走出去不到二里地,车辕子给折了。弄了半天没修好,就让老娘在那里等着,自己回家取修车的家伙。你说这两个不长眼的东西,急着瞎日鬼,大门都忘了插。庆良进到院里,拿了东西刚要走,就听见屋里的声音不对劲。扒到窗户口一看,自己的亲爹把媳妇儿压在炕上呢……”
二春唾沫飞溅的讲着。
“庆良是个老实孩子。木在那里半天没缓过劲来。好一阵儿才反应过来,撇下家伙偷偷出了院门,跑到路上找亲娘拿主意。大魁媳妇一听急了眼,领着庆良就往家里赶。
进了院儿闯进屋里,何大魁已经办完事到别的屋去了。留下酸枣一个人躺在炕上,连裤子都没系好,在一边儿的炕上撂着。”
“看见婆婆领着男人闯进来,酸枣吓懵了,大张着嘴说不出话。
大魁媳妇唬地跳到炕上,一把就把酸枣脸朝下摁住,嘴里叫着:“庆良,给我扒了裤子打这个骚x!”
庆良也憋了一肚子火,伸手就把脚上的一只千层底布鞋脱下来。一只手摁着,另一只手里扬起鞋底,一口气就在酸枣腚上煽了百十下子。
酸枣刚嗷的叫了一嗓子,被大魁媳妇把嘴捂上叫不出声来。没多大工夫,两条大腿往上再没有一块好肉,肿起了半寸多高,黑紫一片。
何大魁听见一声叫唤,觉得有些不对劲,进到屋里来看。就这一会儿,酸枣已经被打得缓不上气来,趴在炕上直抽抽。
何大魁上去把老婆掀翻到炕上,又一脚把庆良踹倒在地下,扯过被子把酸枣盖住。没脸没皮的,倒是虎起脸摆开家长威风,把娘俩骂了一顿。”
“大魁媳妇哪是好惹的主儿?拽着庆良出了屋,把个烂摊子撂下就走。
到了后半晌,何大魁刚把酸枣安顿好,庆良娘俩就带着两个舅舅闯了回来。几个人一进屋,二话不说,按住何大魁就是一顿狠打。
最缺德的是庆良的小舅舅,照着何大魁裆里就是两脚。要不是姐姐拦着,不定就把他弄残废了!这不,都过去半个月了,何大魁走路还直不起腰来呢!”
二春缓口气,拿起火边的茶缸子灌了一气。
“那就这么算了么?”巧枝插嘴问道。
“哪那么容易!现在庆良正闹分家呢!大魁老婆也要跟着儿子出去单过,本家们劝费了不知多少唾沫才劝下来。”
“酸枣那边就算没事了?”
“出了这种事,娘家人都不好意思上门!可怜庆良是个老实头子,几句迷魂汤就让那个狐狸精给绕糊过去了!”二春叹了一口气:“女人要是不争气,男人就跟着遭罪吧!以后还不定出什么六指儿呢!”
正说得热闹,蹬蹬蹬一阵脚步声。巧枝的女儿大妮揭开门帘从外面跑进来,把两只冻得通红的小手拿到火上烤。
二春一把抓住,“冻了的手不敢一下子到火上烤,要不疼得要命哩!”说着用自己的手把大妮的小手握住给她暖着。
呆了一会儿,巧枝对大妮说道:“好了,大人们说话。你到门口玩去吧,别跑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