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玉羡慕的说:“可惜我不是男人,要不然一定也要到外面闯一闯!”
梁生苦笑道:“你这是在笑话我了!”
广聚说道:“现在国际国内的形势要变化,凤台也不会安稳,你们恐怕没有好日子过了。现在的形势,不站起来反抗侵略,就当汉奸走狗,再没有第三条路。这次我是要到西边去,顺道回来看看你们,跟你们说说现在的形势,让你们也好有个准备。”
琼玉问道:“西边?哪里呀?”
广聚说道:“延安。现在共产党、毛主席在延安根组织全国人民抗日。这次组织上把我调回延安,到中央工作。你们一旦在凤台呆不住,可以到那里去找我。”
琼玉说道:“你回家没有?”
“这次我就不回去了,省得见了面又婆婆妈妈的。你们给我家里带个信,就说有人在外面看见我了。好让家里人放心。”
琼玉怪他:“你这个人真是铁石心肠,嫂子在家里等了你多少年了,也不回去见见。是不是在外面又找上人了?”
广聚答道:“哪有的事。匈奴未灭,何以家为?只能等革命胜利后,再回家报答她的恩情了。”
夜深了,广聚连夜就要走。梁生、琼玉阻拦不住,只能把他送到院子里。广聚看着两个人,深情地说道:“务必保重,后会有期!”
说完,他轻轻拉开门插,一闪身,脚步声登登的远去了。
梁生、琼玉站在院里,互相看着,一时无语。
梁生到了县政府,一进屋,同屋的小沈就对他说:“县长刚才找你,赶快去一趟吧!”
梁生转身来到关县长办公室,进屋坐下。关县长问了他几句闲话,然后转入正题:“梁生,现在文化局的刘局长家里有事,要辞职返乡了。我想了一下,你去干这个局长吧!”
梁生吃了一惊,连忙推辞道:“县长,我资历太浅,而且以前没有干过文化教育方面的工作,恐怕会误事的。”
关县长一笑:“不碍事的。任何事情都有个学习的过程嘛。关键是这个人有没有能力。我观察你有一段时间了,你能干,又实干,我看你没问题的。再说,还有我给你撑腰嘛!放心干吧!收拾收拾,下午你就到文化局报到。”
梁生没法推辞,只好谢过县长出来,回到办公室里收拾东西。
这天琼玉没有课,趴在桌上改了半天作业,从屋里出来伸伸腰透透气。正在校园里闲走,忽然看见几个老师正站在一间教室的窗外,静静地站着,听里面的老师讲课。
她走过去,透过窗户向里看,见讲课的是任俊英。讲台下是五年级的学生,一群十一二岁的孩子,正在专心的听课。
此时的任俊英语气有些激动:“同学们,侵略者正在侵占我们的家园,杀害我们的父母兄弟姐妹。虽然凤台暂时还没有日本兵进来,但是山西已经有大半沦为日本人的占领区。同学们虽然年纪小,但是应该马上成熟起来,迎接全国抗战的风雨。我们心里都要有一个坚定信念:要用各种方式保卫我们的祖国!”
老师们听着,相互看看,点点头。只有一个四十出头的老师悄悄地离开了。教体育的姚集耐眼尖,回头跟大伙说:“赵老屁又去跟史金惠报告去了,我们散了吧,告诉任老师也别讲了。一会儿史金惠来了,大家都麻烦了。”
琼玉愤愤地说道:“怕什么?还不让人说话了!任老师那句话说得不对?谁要敢说,我们就跟他评评理。”
直到下课了,史校长也没有来。不过赵老屁跑过来,通知大家下午下课后到办公室去开会。
人员都到齐了,史金惠开始讲话。他先是东拉西扯的说了一阵废话,然后话风一转,说道:“现在有些老师,不好好讲课,净讲些政治呀、国家呀这样的东西,小孩子们能听懂吗?这样的老师到底是什么居心?是不是被共产党的宣传赤化了?”
任老师脸色一变,张口就说道:“教育孩子们保卫国家、反抗侵略,我不知道有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