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荛故作高深的看了眼林默凌。
“不妨说了听听,我倒是真想知道你这小脑袋中到底还有些是稀奇古怪的歪理。”
“什么叫做歪理,明明很有哲理的好不好。”
顿了顿之后,子荛趴在林默凌的耳侧,温润的气息萦绕在林默凌耳侧,“你难道真的没有听说过吗?浓缩才是精华。和那些魁梧的女人相比,我这种小鸟依人型才更具有爆发力。”
“爆发力?”林默凌不禁笑出声。
路上两人相互的调侃着,不过其中主要以子荛的胜利为多。而这趟本是枯燥的旅程也由于两人的你一言我一语而变得生动起来。
到达美赛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了。
下车之后就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聚集在一起,如此大的阵势让两人都感觉有点莫名其妙。
原来竟然是在玩投球,看上去很是枯燥的游戏人们却玩的不亦乐乎。
物质的贫乏让这里的人很容易满足,不过那种自得其乐却也让子荛深受感染。
快乐其实真的很简单的,或许仅仅只是在举手投足之间。
啪啦啪啦林默凌和当地一村民询问着什么,说实话,每每听到林默凌有些古怪的语言时子荛就很佩服他,如此艰涩的语言都能够应用自如,还真的是不容小觑。
“怎么样?有结果吗?”子荛有些急切的问道。
虽然一个多礼拜下来几乎说已经消磨掉了她所有的热情,可是每次询问过后,子荛还是一如既往的抱着那一丝希望。
希望,奇迹就在这一刻发生。
“听说就在深山里举行为期两个礼拜的祈福,今天据说是最后一天了,咱们赶快过去吧。”
“好!”
在当地人的带领下,经过将近一个小时的路程之后,终于来到了祈福的现场。
浓烟,香火,五彩斑斓的布条,熙熙攘攘的信徒,匍匐前进的身体,一切都像两人展现了神秘而又诡异的光芒。
百般寻觅之后,两人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笃风。
说实话,那一瞬间,不管是子荛,还是林默凌都陡然一惊。
顺延到脚底的长发,浓密到打结的胡子,瘦骨嶙峋,衣衫褴褛,满脸的蒂卡粉,仿若是一生都以流浪为伴。
“默凌,你看,你看!”虽然子荛强力的压抑着自己的恐惧,可是那紧紧拽着林默凌衣角的双手却把她现在所有的恐惧都展露无疑。
顺着子荛的手势,林默凌暮然回首,那一瞬,他也感到了阵阵森冷的气息。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烧尸火葬!
说实话,那种感觉真的有点说不上来。
诡异,恶心,难以置信,恐惧,恐怕都不足以表达。
林默凌略作询问之后,才知道笃风这几天正是给这些死者祈福。
这是一种轮回观,烧尸也是他们的传统,没有想象中的愁云惨淡,哭声震天,甚至连一滴的眼泪都吝啬给予,却是出奇的庄严肃穆,真的是让外人难以理解。
“什么?竟然有这样的传统,我怎么听着有点诡异啊!”
听了林默凌的解释,子荛更多了几许的恐惧心理。
“对他们来说能在巫师的祈福中消散代表了一世的圆满,他们相信只要彻底毁灭才是这一辈子的超脱,才会是新的开始。”
“死亡对他们而言并不恐惧,在他们看来这是神的旨意,因此也会坦然接受,为着下一世的重生。”
“大概这就是传闻中的万物生灭的生死观吧,因此他们也有了面对人生悲苦的精神力量。”
反复的捉摸着这些话语,子荛才恍然觉醒,怪不得,一路走过来,见到无数贫苦的人影,可是他们却是那么的甘之如饴。
大概真的是有着这种精神力量的支撑吧。
正想着,子荛却见有两人抬着一具裸尸走到了笃风的面前。
放到地上之后,两人同样的匍匐在地上。
笃风手拿沾着水的柳条,肃穆的挥洒着。
后来,子荛才知道,当地人认为死者能受到巫师圣水的赐予,必能洗净体内七情六欲所有的世俗恶念!
而之所以是裸尸,则是象征着脱掉了这一辈子的枷锁,来世重新开始。
死者的头之所以朝着神灵的方向则是象征着以后能够再次的得到神灵的庇护。
如此繁琐的仪式过后,他们才认为肉体和精神才能得到真正的超脱,永远与神同在。
对他们而言,死亡其实并不恐怖,相反却是一种重生的方式。
被动的观摩了这一场祈福之后,两人才被请入了不远处一诡异的帐篷中。
脱掉鞋子,两人同样匍匐前进,来到了笃风的面前。
略作交流之后,林默凌示意子荛把钥匙拿出来。
“嗯。”
看到钥匙的那一瞬间,虽然说帐篷中很是阴暗,可是笃风眼中的惊诧却没有逃过两人的眼睛。
沉思几许过后,那人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和林默凌说了一些什么。
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急切的想要知道谈话的内容了,可是,神灵在前,加之有先前诡异的祈福,任是子荛再急切也不敢肆意妄为。
双手合十,林默凌最终跪拜之后,两人才从帐篷中走出来。
“默凌,方才那人到底和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只是念了一大串的经文,嘱咐我们明天五点一定要来在这里。说实话,我也猜不准背后的意图,挺诡异的。”
“是啊,我方才你不知道都快被吓死了,怎么会有如此的生命观念,真的让人匪夷所思。”
“算了,咱们还是早点歇息吧。忙了一整天,就静观其变吧。”
“嗯。”
其实那天晚上,两人几乎都彻夜未眠。
子荛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想到方才烧尸的一幕幕,那种不寒而栗怎么都不能从脑海中驱散。
虽然她知道这是一种宗教观念,是一种生命的轮回,可是却无论如何都难以理解,更难以接受。
而林默凌,更多的是不知道明天会面之后走向何方,或许他应该自私一点,永远都不开口告诉子荛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