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想着想着,手里捧着的画册滑落到地上。
“在想什么这么入神?”叶老师根本看都不看那些他平日视若珍宝的画册,注意力完全【谁能告诉我这词被河蟹的原因?】集中在画作上。
抱歉的笑笑,摇头。弯身把画册捡起,恢复到之前的动作。
“呐,叶老师……”
“嗯?”
“为什么不画人物画呢……”
“画不了的。”叶老师答得云淡风轻。
“可母亲那幅就很好啊,您明明很擅长的……”
“那是因为画中的人啊。”语气依旧淡淡的。
“呐,叶老师……”
“嗯?”
“其实……那幅画里,画的根本不是母亲吧?”
“……”
画室里瞬间安静了。
叶老师抬起头来,看了我一阵,最后无所谓的笑笑,画笔又蘸了点颜料,“怎么会这么觉得呢……”
“母亲的眼睛明明是蓝色的……”
“这个问题记者已经问过很多遍了……”叶老师笑笑,有些无奈,“我也回答了很多遍了。”
我安静了。
这个问题的确被重复询问过很多次,每次也都会得到一个看似合理的答案。至于答案的内容,我忘记了。
事实上,不重要,不是么。
“呐,叶老师……”
“嗯?”
“虽然是很小的时候是事,但是,我还是能模模糊糊的记得,叶老师的身边,原本有一位叔叔吧。”
“啪”的一声,画笔折断的声音在只有我们两人的画室里尖锐得刺耳。
叶老师低垂着眼,脸色苍白。
窗外有争执的声音传来,嘈嘈杂杂的惹人心烦,我凝神听了一会儿,“好像是追尾了?”
没有人回答我。
26
沉默了足足十分钟后,叶老师重新换了支画笔继续画。我继续翻阅着那些看了不知多少遍的画册,安安静静的。
后来叶老师说等他再修饰一下裱好了派人送到flame来,我点点头没有任何意见。
再然后,叶老师亲自帮我叫了计程车。我回头看,老师站在路口,夜风中黑色t桖下的身子异常单薄。
其实画廊距离祁家的医院不过十分钟的脚程,叶老师却对我动过手术的事情一无所知。
刚刚下计程车的时候接到母亲的电话,要我回去吃晚饭。看了下时间,又坐回车里。
路上堵车,到达夏宅的时间比预计的延迟了半个小时。
母亲婶婶和叔叔已经坐在饭桌旁,下人正在报告说少爷不下来吃饭了。尽管我刚刚进门,隔得老远我还是清晰的看见了婶婶眼底黑雾弥漫。母亲皱着眉拍了拍婶婶的手背,然后才发现我已经回来了。
“fiona回来了?”母亲微微一笑,随即便回过头去说,“再去请一次少爷吧。”
下人应声便又上了楼。
我终于明白母亲特地打电话让我回来的原因。
然而几分钟后,得到回答依然是不。
婶婶一脸的风雨欲来,母亲皱眉,真正的将不悦的情绪显露出来,叔叔面无表情的拿起筷子,“别管他了,吃饭吧,爱儿该饿了。”
婶婶回头去看母亲,母亲蓝色的眸子里凛冽的光猛地大涨。
之晔这次闹得未免太过。
之晔的胃不好,打小自娘胎里带来的,乱吃东西不会出事,但一旦不吃东西就很容易发作。
而我的父亲,便是死于胃癌。
“再去叫一次吧。”我轻声说,叔叔抬头看了母亲一眼,点了点头,“麻烦您再跑一趟了,就说是我叫他下来吃饭。”
“是,我知道了,爱儿小姐。”
又等了几分钟的样子,之晔终于恹恹的出现在楼梯上。
“下来了就赶紧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