损失了十一个药人就只得到了这些,江王有些生气,可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吩咐手下继续追查杀手的下落。他冥冥之中似乎总有些预感,他要找的人一定离他不远,甚至就在身边。
黄玉皱着眉头,仔细地检查着雁行的伤势。
她是她师傅最小的徒弟,被从路边捡了来,天寒地冻的,她身上只有一层薄薄的襁褓裹身,恰好她师傅从朔州经过遇了大风雪,不得不停下来,正好在街角看到了这个可怜的婴儿,感念是因缘际会,就收养了她,因为脖子上用红线系着一块黄色的玉佩,遂取名黄玉。
因为她从小身体就比别的幼儿弱,她师傅没有让她像雁行易霜那样习武,而是教她岐黄和毒术。
“怎么样?有没有大碍?”易霜在屏风外面,语调还是那般冷切。
黄玉存心想要吓她一吓,她也隐约体会到了易霜对大师兄的意思,想瞧一瞧,易霜担心着急,会是怎么样一番有趣的景象!
“不行了!对方兵器上有毒,我解不了啊!”黄玉在屏风里面偷笑,雁行瞪了她一眼,便对外面的易霜说,“只是普通的剑伤,没什么事,包一下便好。”
黄玉气恼大师兄的不配合,却又无可奈何,便说了实情,“好了好!大师兄没事,的确是普通的剑伤,只是...谁干的,居然能伤到大师兄。”这句是黄玉的自言自语,因为她知道,无论是雁行还是易霜,都不会回答她的。
屏风外,易霜不语,清丽的眼眸里,寒意越发浓烈。
作者有话要说:拜托看官们看完顺便留个言哈,我也好有动力往下写啊啊啊啊!T.T三天挤出时间写四千多字,真的压力山大啊......
☆、第20章
林素青收了最后的一针线,将绣箍拿下来。
火红喜庆的嫁衣,绣着描金凤纹,鸳鸯交颈,华丽而精致。小丫鬟们在她身边赞叹道,“真漂亮啊!全淮州都没有这么好看的嫁衣!”另一个附和着,“应该是全国都没这么好看的!小姐的手真巧!”素青微微有些失神,终于绣完了,那就意味着,离成亲不远了。
早上在向爹娘敬茶问安的时候,爹捋着胡子笑着说,今天要去苏家做客,顺便商量一下具体的事宜,你便在家安安心心绣嫁衣。这是江南的传统,男女双方的家人要婚前三聚,讨论成亲的流程,这是最后一次了,当然,她是不能同去的,现在的素青只要在闺房里把嫁衣绣完,等着苏家的花轿来接就好。
听完她爹的话,素青欠了欠身离开了,关门时还听到娘亲准备去灵隐寺给自己希望女儿嫁个好人家的祈祷还愿。她的亲事,是林家如此看重的,可是从头到尾,没有人问过她,到底愿不愿意嫁。
也是,女子本就应该听从父母的安排不是吗?
苏锦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云姨,以前无论如何忙碌,她显得闲适而从容,可如今她的脸上满布憔悴之色,破天荒地搽了胭脂,可是为了掩藏那有些颓然的面庞?这几日苏府的大大小小的琐事依旧处理的及时而合理,苏锦却隐约从细节处察觉到了一些变化。
“锦儿,江王的事情我会处理,你只要把生意看好就够了,最近......你二娘,多了好些个小动作,你弟弟...最好小心。”云颜的话,颇有点逐客的意味。
苏锦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云姨,你究竟把雁行派出去做什么了?”云颜看了眼苏锦,然后慢慢转过了脸去,“锦儿,现在还不是时候,等到时机成熟,我会告诉你的,我把一切都告诉你。”
“饭桶!一群没用的废物!”江王摔了茶杯,第一次失去冷静。那刺杀曹和的人的踪迹就在眼前,却再也查不下去了,那岂不是意味着他付出了那样巨大的代价换回来的只是嘲笑和不甘。
“属下该死!属下一定再去查找,一定会找到那个杀手的!”江王的贴身随从吓破了胆,跪在地上体如筛糠,冷汗直下。纵使他跟随江王多年,也从没见他如此。
李睿闭上了眼睛,以手拂额,正打算着如何处置他,就听得屋里本不该有的第三个人开了口,“这等没用的废物留着何用。”还不待李睿睁开眼睛,一阵强烈的肃杀之气似乎瞬间在四周蔓延开来。
睁开眼,那手下已死在原地,脖颈上一道细细的伤痕,只有几滴鲜红的血滴在青砖地面上,而他的眼睛却没有来得及闭上,就这样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躺在地上,看着李睿。
屋中的第三个人,却双手抱胸地站在门口,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这个男人没有左手,自手腕处就无任何东西,用一块皮革包裹着,肤色黝黑,穿着暗色的锦衣,脸颊上还有一道伤疤,从右半脸一直划到脖子。
“储鹰,我说过多少次了!没有我的命令不准随意到我房里!”江王额上冒出了些冷汗,眼前这个男人,动动手指就能轻易将他杀了。若不是看中他罕逢敌手的武功和心狠手辣的行事,他不会把这样的一个危险人物放在身边。不过,李睿对自己的手腕有信心,用剑,尤其是用利剑,当然要冒着伤到自己的风险,否则怎么能指望伤到别人?
储鹰用他的细长的眼睛看着江王,“我只是替殿下你除掉个废物罢了。”他一脚踢开了那人的尸体,慢慢走近江王。他越发接近,就能感受到他身上那股若有似无的腐臭之气混着浓烈的杀气像索命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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