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筐豆荚是乡里感於师傅平日的恩惠特地送来的,今年大雪封路,我等远在外地的弟子无法返乡,正好有这筐豆子要剥,难道不是上天赐予我们同窗的情谊以化解乡愁吗。”
“分明只是老头子懒吧!”
常庆丢下豆荚。
大儒傅锺桤平日不拘小节,与弟子共同劳作,他的弟子有如常庆这般私下便以老头子直呼,大家也习以为常。只是这时常庆怨声太多,便有人笑骂。
“常庆,你难道不是懒?才剥了几粒豆?”
果然常庆面前的碗里豆粒最少。
常庆只得嘴硬。
“怎麽是懒,我只是剥豆时见著豆荚破裂,心生不忍而已。”
“去!”
众人又骂。
灯火跳动,时值冬至,傍晚已如春秋的夜中漆黑一片。傅锺桤虽居行简朴却并不清贫。剥豆也点了灯烛不计所费。只是众人在烛影下围坐,如不说话终有鬼影幢幢之感。
不知是否如此众人也不断互相闲谈取乐,常庆原是个不甘寂寞的,这时见众人不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又忍不住张口道起怪谈来。
“你们可知有男子生子之事?”
小师弟抬头“咦?”了一声。
常庆得意。
“如何?不知道吧?”
有人骂。
“他连新鲜豆子长什麽样都不知道,平时也对那些鸡毛蒜皮的事追问不休,他就此不知有什麽奇怪的?”
又令小师弟。
“不可接他的话,又不知说出什麽鬼祟的来。”
小师弟还未应,常庆已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