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以前魏忠也曾有当着队里其他人的面向李世民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姿态,对他呼呼喝喝地欺负他,但毕竟从来没有这样骂人的。于是一时之间,李世民和柴绍二人都是惊呆了,只会瞪大了眼睛怔怔地看着他口沫横飞的乱骂一通,甚至想不起来要生气,也就更想不到要阻止他继续这样没头没脑地骂下去。
终于,反倒是柴绍较快地清醒过来,眉头一皱,道:“魏公公,你干什么了?世民得罪了你什么?他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了?你怎么这样骂他?他再怎么着也是个千牛备身,你有什么资格这样对他无礼?”
魏忠这时才好像突然发现柴绍的存在,飞快地瞟了他一眼,但马上又只是死死地盯着李世民,仍是气喘吁吁——不过这时的气喘看来并非由于刚才跑得太急,而是因为一口气地骂下来,气都没来得及换一下——的尖声叫道:“对!他是千牛备身,他比我这阉人要高贵很多!不要说他没得罪我,就算他真的得罪我了,我也只能忍气吞声,哪能这样骂他?可是……可是他得罪的是皇帝!他对不起的是皇帝!他做得太过分了,连我这袖手旁观的人都觉得忍无可忍了,才会这样替皇帝骂他!”
魏忠突然提到皇帝,霎时又让李世民和柴绍二人都错愕万分,互相对望一眼,眼神之中好像是在问对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李世民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仍是柴绍再次开口:“魏……魏公公,是皇帝……派你来下旨降罪于世民的吗?要是这样,你就只管照旨宣布便是,何必这样破口大骂?”
这时魏忠终于是正眼望着柴绍,摆出一副是在跟他说话的样子:“要是皇帝下旨降罪于这臭小子,那就是他罪有应得,他已经恶有恶报了,我倒是不用再替皇帝生这个气了!就是因为皇帝给这臭小子欺负……不,简直就是折磨得那么惨,还强忍着只是在那里自个儿难受得要死都不肯降罪于他,我才会那样看不过眼,要来当面骂这没规没矩没良心的臭小子一通!”
“我……我怎么欺负皇帝了?还要说是我折磨他?你……你才是太过分了吧?这样颠倒黑白的话都说得出来?”终于李世民也忍无可忍了,冲着魏忠这样叫嚷了出来,一张脸已是胀得通红,却也不知道是因为气愤,还是因为……害羞。
后记:
1、话说历史上的世民就是威严极大,令人见之害怕滴~~他做了皇帝之后就有跟他并不相熟的臣子见了他的样子就已经吓得手足无措,话都说不利索~~So,偶这里编世民宝宝被身边的人敬而起畏,可是有本有源的哦~~
2、好了,一直都没说杨表叔在这过程之中怎么的受虐,这里就要借魏忠来“略写”一下鸟~~杨表叔肯定是气得要死,却不敢再惹翻了世民宝宝,只能一味自己气在心头却往肚子里吞啊~~哇哈哈哈哈~~
3、再好了,请各位亲亲读者来“裁定”一下,是杨表叔欺负、折磨世民宝宝,还是世民宝宝欺负、折磨杨表叔啊?明天公布各位的“投票结果”(爆!)~~这样子世民宝宝就再有不满也必须“少数服从多数”了哦~~哇哈哈哈哈~~
☆、杨广X李世民-154激将法
154激将法
柴绍却开始听出这魏忠是话中有话的,连忙用力拉了李世民一把,暗示他不要再说话,自己却替他问出来:“魏公公,你还是明人不说暗话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请你明明白白地说出来,不要再这样打哑谜好不好?世民怎么可能做欺负皇帝、折磨皇帝的事呢?他要真的做了那种事,皇帝又怎么会光是忍着不罚他呢?”
魏忠冷哼了一声,却又只是紧盯着李世民,不再理会柴绍,道:“你还不承认欺负、折磨皇帝是不是?那好,我来问你:昨天皇帝皇恩浩荡,允可了你出宫陪侍突利王子一个下午,你却一直死赖到今早才回来不止,还今早回宫之后,一直都没去面圣覆命,是不是?你这是不是没规没矩?你这是不是忘恩负义、狼心狗肺、没良心到了极点?”
魏忠此言一出,李世民霎时脸上失色,变作一片惨白。
柴绍一听,也是大吃一惊,望着李世民,见他如此神情,已猜到魏忠所言不虚,但仍是忍不住再追问一句以便确认:“世民,你……你真的回来之后一直都还没有去向皇帝覆命?”
“我……我……”李世民连咽了几下涎液,从喉头齿间挤出一句,“……我忘记了!”
忘记了?!
这下子连柴绍都觉得此事确实是李世民犯下大错了。就算他不是那样特殊的身份,不是受着皇帝如此特别的眷爱迷恋,皇帝遣他出宫办事,回宫之后理所当然也是应该第一时间就去面圣覆命的——最多是回来时刚好正值半夜三更,不能打扰皇帝歇息,否则的话,即使皇帝正在忙着,没空见他,他也应该守候在皇帝所在的殿堂之外,等待皇帝的传唤。他这样回宫来了也一声不吭,可是大大的失职。皇帝真要按规矩追究起来,确实是可以下旨将他重重责罚的。
柴绍只吓得一颗心砰砰乱跳,想了一想,定了定神,缓和了语气,对魏忠说:“魏公公,世民这样做确实是他错了。不过……这主要也是我的过错,是我这做队正的没有好好教会他这个规矩……”
“不,柴队正,这不是你的错!”李世民连忙打断了柴绍的话,“这规矩,我懂的!我不是不懂,我……我只是……忘记了!”
虽然他作为千牛备身在此之前都不曾有过奉命出宫办事的机会,但他以往长年在军队之内,自然是懂得这种出外办事之后回来,必须马上向派遣他外出的长官覆命、汇报有关情况的规矩的。只是他回来之时想起今天是柴绍过完了整整一个月之长的休假回宫之日,于是满心里想着的都是要与这队正重逢,竟然把这件向皇帝覆命之事都挤到脑后去了,压根儿就没有想起来过。
魏忠见他们二人抢着认错,那脸色就更是黑沉了,气咻咻的大吼大叫道:“所以就说你是个良心都给狗吃掉的家伙!居然把这种事情都忘记了,你这仅仅是没规没矩吗?你是没良心!你知道皇帝有多担心你在外头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吗?那些突厥人都是狼子野心,你昨天在毬场上当着那么多人公然击败突利王子,大削他的面子,他会不会其实对你心怀嫉恨之意,却假装成对你由衷佩服,以这借口强求皇帝派你去陪侍他打猎,说好只是一个下午,却一直把你扣留在他身边,会不会其实是想把你软禁在他们那些突厥人之中?”
“皇帝昨天一整晚都为着担心你会被突利王子暗算了而觉都睡不着。今早等你回来,也一直等不到,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乱转,接连地派人去鸿胪寺那边打听你的消息,却听说你已经离开那边回来了。可是等你去见他覆命,却又怎么等都等不到。他又担心那些突厥人会不会是不敢在鸿胪寺那样毕竟还是我大隋官员耳目众多的地方对你下手,而是改为在你回宫路上才施以偷袭?于是他又一连串地派人沿着从鸿胪寺回这宫城的路上打听,终于问到在承天门当值守门的卫士,说亲眼看见你穿过承天门进宫来的。再派人去临湖殿那边问你那小队的人,才确认了你的确已经回来了。”
“皇帝这才放下心来,但一想到原来是你这臭小子居然那么胆大包天,为着不肯再见他一面,就连从宫外回来要向他覆命那样的规矩都不守,皇帝就又气得不成。可是他气得那样厉害,却还是舍不得按规矩罚你,甚至连派人来召你前去申斥一顿都不肯——他想着你死活都不愿意见他,也就省得白费功夫来召唤你了。他只是在寝殿里自个儿的生闷气,摔了一地的玉石器皿发泄。他做皇帝那么久了,哪有受过别人这样的气的?不,不要说他现在是皇帝,就算以前是太子、甚至还是晋王的时候,哪怕是他的父皇母后,也从来没有这样给气他受的。你这臭小子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么就敢这样给皇帝气受?怎么就敢这样任性地向皇帝耍气撒泼?我实在是看不过眼了,我都替皇帝觉得忍无可忍了,所以我背着皇帝也要来骂你!替他出这一口恶气!”
魏忠这样一口气地痛诉下来,听得李世民和柴绍又是面面相觑、作声不得。听到最后,更是再次大吃一惊,柴绍禁不住脱口问道:“什……什么?不是皇帝派你来的?是你……是你自作主张来骂人的?”
“对!”随着魏忠这一声怒吼,那喷出的口沫几乎都要溅到李世民的脸上去了,“本来我是看着皇帝气成那个样子,就问他要不要我来抓这臭小子去向他谢罪,皇帝却硬是不肯。但我真的是受不了啦!就瞒着皇帝找到这里来。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他像是用尽了全身的气力、声嘶力竭的吼出这最后一番话之后,一扭头,转身就沿着来路急急离开,一如来的时候那样。
柴绍还被这变幻的情势震得目瞪口呆,却听得身边“呼”的一阵急风响起,转头一看,只见原来是李世民霍然而起,赶着魏忠的背影追了上去,边跑边叫:“魏公公,魏公公,你等我一下,我这就跟你去见皇帝!”
看着李世民和魏忠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那条小路的拐弯处,柴绍脑中只来得及转过一个念头:这魏忠……这条“激将法”……太厉害了!
李世民和魏忠一同步进承香殿时,只见寝殿的大门之外尚食局的宫人捧着满满一托盘的御食站在那里,一脸惊慌失措之色,浑身都打着寒颤。他们一见魏忠过来,连忙就赶到他身边,低声说道:“魏公公,你到哪里去了呀?圣上本来就已经怒火中烧,忽然又不见了你,更是气得暴跳如雷。午膳的时间都过了,可是圣上正发着那么大的火,我们没有人敢进去啊。公公你快想想办法吧!”
魏忠听了,却只是往身边的李世民一瞪眼,道:“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就只有拼着这一条小命给皇帝宰了让他出气的办法!怕就怕连这样做,也没法消得了圣上的雷霆之怒呢。”
李世民自然明白他这句气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却还是禁不住脸上一阵的发烧,垂下头去,低声道:“魏公公,我们进去吧。”
魏忠叹了口气,伸手推开掩上的殿门。谁知这门才一开,忽见一块什么黑色的东西“嗖”的一声从里面直掷出来。他大吓一跳,赶紧低头,那东西堪堪的从他头顶掠过,飞进庭院之内跌落在地,“哗啦”一下摔得粉身碎骨。众人定睛一看,这才看清那黑色的东西原来是一块砚台。想来应该是皇帝在气恼之下拿起案上的砚台向着殿门用力地掷出泄愤,没想到殿门忽然打开,这砚台飞出来差点把魏忠给掷中了。
魏忠这一下只吓得全身发僵,呆在那里不会动弹。李世民却已一个箭步抢进殿门,抬头便见皇帝站在书案旁边,一手又已拿起案上的笔筒,正要作势再往这边扔来。他脸上本来满是怒容,忽然看到李世民在门边现身,怒气霎时变作莫名的惊诧。然而,这惊诧之色也只是一掠而过,他随即又已是一副怒发冲冠之态,把手上已经拿起的那个笔筒向着李世民直掷过来。
以李世民的身手,皇帝又是这样窒了一窒才扔出笔筒,他要躲开自然半点不难。但他眼见这笔筒笔直地向着自己这边飞来,却一动不动,由得它带着满满一筒的毛笔撞上了胸口,撞得他往后退了半步。那笔筒随即跌落在地,摔成无数碎片,那一筒的毛笔也散落出来,笔毫上的墨汁好些沾上了他胸前的衣襟,弄得那里一片污黑。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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