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满心中一紧,一时间转过千万个念头,每一个都不离黎敏卖的那些东西。
走进办公室,周满陪着教办的人坐着,刘京一句话都没说,其他人也是,只有覃其民跟周满聊点日常,气氛诡异得可怕。应非池心头七上八下地端了茶上来,他不愿让周满做奉茶这种事,只能自己上,微笑道:“各位,这是村子里种的清明茶,茶杯也是我们这里的竹筒,可能不大好喝,穷乡僻壤,请各位将就。”
覃其民便先尝了一口,对应非池笑了笑。他刚想从应非池身上找到继续的话题,刘京却碰也不碰那茶,而是瞥了应非池一眼,问道:“这个娃仔白白嫩嫩,不是女的假装的吧?”
周满一听脸色就变了,望着刘京淡淡地问道:“刘主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别人对他欺负侮辱他能忍,谁敢动他身边的人,就不要怪他变得心狠手辣!
“什么意思?”刘京虽然只是小小的教办主任,但一直给人奉承惯了,一看周满这种新进青年就不喜欢。他冷笑道:“就是……”
“主任别生气!”覃其民笑着插嘴道,“别跟小孩子生气嘛。”
覃其民有点来路,刘京不敢当着人对他怎么样,只能哼了一声喝茶,但才含了一口就喷了。
“周满啊。”覃其民一看周满旁边那个少年脸色登时气白了,赶紧打圆场。“我们今天来是跟你核实一些情况的,你不要紧张,我们今天没有带公安过来。”
带公安?周满心中提防,他哪做过什么事需要公安出手?
“是这样的。”覃其民看周满一脸疑惑,脸上的笑容更加亲切。“前几天我们教办收到一封举报信,说你给几家交学费,但趁机对那些妹崽做了点不好开口的事。事情重大,我们也不能不管,所以就例行公事过来问问,到底有没有这事啊?”
这事?周满望了覃其民一眼,两人的眼中都充满了笑容,但两人都知道对方眼中的笑容有多虚伪。覃其民也是个老狐狸,一边帮他打圆场一边帮刘京套话——有没有这事?这事是什么事?是帮学生交学费,还是猥|亵甚至强|暴|女童?只要周满一个疏忽把这个问题当成“交学费”,那他一辈子也就完了!
“我确实帮了五个女学生交学费。”周满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说:“但我只是想帮助他们,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做。”
“啊……哈哈!”覃其民打呵呵,“没有做就好,那个周满……”
“嘴巴讲哪个不会?”刘京忽然冷冷地说。
覃其民的笑一顿,周满就淡淡地问道:“那刘主任想怎样?”
“怎样?”刘京理所应当地说:“当然是检查女童的身体了!”
这话一出,不仅周满,应非池也气得浑身发抖。
他们五个中年男人,要检查五个不足十岁的女童的身体?他们把女童的贞|洁当成什么了?随便他们玩的玩具?他们又把自己当成了什么?公安?执法者?正义?主宰者?
周满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他们要把他从教师这个位置上弄下来,他们觊觎这个封闭的小山村很久了。村子里的人愚昧、怯懦。一旦被他们用道德与伦理压制,就没有反抗的一天。周满承认这件事,他们会拿这件事做把柄,让小学里的孩子成为他们口中的绵羊。周满不承认这件事,他们就会大闹,到时候家长就会愤怒,失去理智地将周满打出村子。
但无论哪种选择,周满都不能让他们动自己的学生,哪怕只是学生的名誉。一个女孩子不管多小,被人检查身体都会成为一生的阴影和笑柄。他的重生是为了保护村子里所有人!
“我不同意!”周满站起来坚决地说。“你们不是警察,要检查,让警察立案,否则你们不能动我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