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被用高倍望远镜的袁朗收在眼里,这一时刻很短,短的在这场追逐中可以忽略不计,但是,袁朗却不可以不计,因为,他开始正式的不带半点侥幸的思考高成,以袁朗的高傲,以袁朗的锐气,心中真正容的下的人少之又少,从某种意义上讲他只信任他的‘南瓜’,但是,这荒野上简单而又短暂的一幕,开始让他思考高成,从前别人嘴里的高成从现在开始消失,袁朗开始用自己的眼睛去看他,用自己的心去体谅他,虽然,在前不久袁朗曾经和高成有过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但是,那时的袁朗是骄傲的,他在某种意义上讲是作为一个安慰者出现的,他并不真正明白自己的心,起码不是看的很清楚,袁朗只是在某种程度上觉得作为一个征服者可以让自己保持一个永远都傲然的心态,而这个将门虎子,在某种程度上打动了袁朗,他是不同的,可是,袁朗并未真正认识到他的不同,而现在,袁朗在不断变换坐标角度的镜头里看到的是一幕隐情,说震撼太夸张了,但是,却胸口起伏,老七,老七,你到底是个怎么样的老七,对于刚开始老七与他的争执,袁朗不是没料峭的想过,亲爱的老七,你必须遵从我。而现在,袁朗忽然变的心疼,非常的心疼他,甚至心疼他被王团长严父般的推到一旁时,他的心是不是受了伤?而在这整个任务中,他到底在承担着什么?高成早带着他的兵开车远去了,袁朗却一直看着高成消失的方向,自己一直以来,以一种近乎高压的手段去训练他的南瓜,用一句简单的话讲是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袁朗是执行真正的见血任务的人,那时不是演习,不会用‘空爆弹’。子弹穿过胸膛不是冒出烟雾,而是流出鲜血,他们要对付的人从来不会手软,性命总是在瞬间的血花中凋零,没有真正见过的人,永远无法理解那份失去的苦痛,所以,袁朗在某种情况下带点残酷的冷血,带点不可理喻的诡诈。这些,老七能不能懂?他是否也会用他的眼睛来看自己?想到这里,袁朗有片刻的烦躁,但是马上又冷静下来,自己是军人,有自己的使命,而现在绝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而那份惆怅和担忧,只能埋在心里...
高成瞧着在副驾驶上睡着的小帅,把车开的更稳一点,他已经在那里埋伏了一天一夜,而六一,许三多,小宁,成才他们又在经历什么?什么是必须的?
入夜,高成返回驻地,竟然发现袁朗正在那里烤一只羊,样子很奇怪,如果不是自己认识他,高成还以为请来了一个样子比较拽的大师傅。袁朗早看到愣在那里的高成,本来,每次见到他袁朗都有种暧昧的挑衅心理,可是,现在和从前不同,袁朗想让高成和自己并肩走在一起,一起走出一个答案,一起走出一个彼此。
高成走了过来,脸色极其难看,袁朗撇了他一眼,也许,今晚无论如何这个家伙都会和自己打一架,无论如何都会发飙,想到这里,袁朗心里苦笑了一下,索性更加吊儿郎当起来,喊道:“哎,哎,躲远点,我的高副营长,干嘛呢?”
“你怎么不在那指挥呢?”高成料峭的问道,模样单纯的歪着头,完全是一副寻仇的架势。
“指什么挥呀,现在指什么挥啊,在说主力是侦察营,那是你更拿手的”
高成咬了一下牙,高声说道:“我想营私舞弊!”袁朗又瞥了他一眼。你再次口是心非了老七,心里这么想却懒洋洋的说道:“我放心的很,这羊不错”
高成却并没有似预期那样发作,但是嘲讽的说:“庆祝呗,庆祝我们剥夺他们的机会哈?——烤羊”
袁朗忙活着手里的活,因为这样他才可以不是太在意高成的态度,嘴里语重心长的说道:“高副营长你怎么能这么想呢?大队掏钱给他们准备的”
不过这没能打动高成,他依旧不动声色的说:“道歉啊?”
袁朗佩服起高成的执拗来,一脸的冤屈:“道什么歉啊,给谁道歉啊?”
高成用下巴一指这羊:“那你弄这个不多余吗?”
袁朗往羊上喷了些花椒水,“饿了一整天了,给他们加道菜,这都是你我应该做的,别干杵着,帮把手啊”
高成审视着袁朗的脸,在评估他话的可信度,袁朗发现,即使在幽暗的篝火下,高成的眼睛变的黑曜石般的不透明,他动摇了,于是,袁朗乘胜追击的说道:“来,把那调料拿来”说这话,袁朗不是不冒险,他怕倔强的老七摔手而去,也怕老七就此翻脸,怀疑他的用心,可是,袁朗再次承认,自己总是太相信自己的判断,高成几乎顺从的到旁边的椅子上,帮他拿起了调料,袁朗几乎忍不住笑,所以,赶忙低下头去,往羊身上刷油,高成又审视了一下袁朗的动作,仿佛很内行的说:“你得多放点这个,这里的战士都爱吃辣的,还有孜然”并且边说边抓起来就往上放。
袁朗送了口气,第一次轻松的笑道:“行行行了,高副营长,一看你就没干过,这个你得撒匀了”
高成立刻停手,认真的站在一旁看袁朗的动作,而后,学着抓了一把,跟袁朗比肩站在那里,一起烤羊,烤羊的篝火很热,在这漆黑的夜里,带着融洽的暖光。高成一直都没说话,他总是先看袁朗怎么做,然后立刻跟着学,做的认真又听话。他惊讶于袁朗竟然在冷硬轻慢的外表下,有着一颗细致的心,他也是爱兵的,只是和自己不同,他是一块磨刀石,虽然粗砺而冷硬,但是,只有这样才可以磨出真正的好刀,难道自己的爱兵心切,在某种情况下真是错的?
袁朗瞧着火光映衬下的高成,此刻,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两个人一直沉默,袁朗也退却了刚才伪装的‘痞气’,只听得羊烤的吱吱冒油,香气引的所有战士都跃跃欲试。
高成突然问道:“你怎么会烤这个?”
袁朗又凉薄的一笑:“我是一个该死的老A,别说是烤东西吃,在什么都没有的绝境,生的羊我都吃,别说羊了,蛇,老鼠,鸟蛋...我都生吃过”说到这里,袁朗用肘子撞了一下高成:“一次饿急了,我就吃了一把草”
高成沉默的点点头,别过脸去,又不说话了,这个人,倾听过自己的过往,而自己对他真是一点都不了解,只知道他故意找自己的别扭,却忽略了他原来有一颗更深邃的心,虽然有点猜不透,不过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给人别样的温暖。
羊烤好了,高成没吃,奇怪袁朗也没吃,两个人默默的坐在一辆卡车的踏板上,袁朗递给高成一根烟,又给他点上,高成深深的吸了一口,微微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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