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天香的问话,几人才发现,那黄衫公子早已不知所踪了,公主,你快上来吧,河里冷,莫要冻着了。
唉,姓冯的人呢?姓冯的,姓冯的,上了岸的天香叫了冯绍民。
我,我在这儿,冯绍民从河里无力的探出了头,然后又沉了下去。
姓冯的,姓冯的,天香喊着冯绍民就要再跳下去,被张绍民拦了住,天香,你要顾着自己的身子,我去帮你救冯兄上来。
你放开我,我的驸马,我自己救,天香挣脱了张绍民,跳进了河里,游到冯绍民沉下去的地方,闭了气沉下去,再浮上来,冯绍民已在她怀里,脸已是青色,没有一点血丝。
姓冯的,你不要吓我,救了沉水的冯绍民上了岸,天香一张脸,已被冯绍民嘴角咳出的污血,吓得一片苍白。
公主,我没事,冯绍民模糊着视线,看着天香勉强一笑。
还说自己没事,你这个人,只会死撑,从来不顾别人的感受,天香伸手拭了冯绍民嘴角的污血,扶起他上了马车。
雨,似乎已没刚才那么大,夜,似乎已更加的深,路上只有依稀几个行人,都是撑了伞弯了腰,急行着,看到一辆豪华大气的马车从身边驶过,却也禁不住侧眼瞄几眼,张绍民和一剑飘红在车头赶着马车,其余四人均坐在车内,六个人,六颗心,六份情,都是那月老,糊涂了一时,牵错了线。
一声咳嗽,打破了车内有些怪异的气氛,李兆廷忙脱下了自己的衣服披到了刘倩身上,倩儿,快穿上我的衣服,别冻着了,你看你的手,这么凉!
我是习武之人,淋点雨没事的,还是你穿吧,心知肚明的刘倩从李兆廷手里抽出了自己的手,把衣服还给了他。
让妻子冻着,又岂非大丈夫所为,李兆廷不容拒绝的替刘倩穿好衣服在身上,握了刘倩的手在自己手里暧着。
本是闭着眼,可听到李兆廷和刘倩的对话,冯绍民挣扎着睁开了眼,视线已不是模糊,可是心口,是真真的疼!
咳!一口污血吐在了车板上。
李兆廷,脱一件干衣服给我,天香扶了冯绍民在自己怀里说着。
给,李兆廷自然的脱了衣服递给天香。
天香接了衣服叠放在自己身前,把冯绍民的头放在干衣服上一并抱着,想了想又觉得少了什么,看到冯绍民无力放着的手,便一把握在了手心。
冯绍民,人家李兆廷都知道心疼自己的妻子,把自己的衣服给妻子穿,而你呢,却要我向别人借了衣服来给你取暖,你说你是不是很对不起我呢?天香的眼睛在其它三人身上来回扫着。
对不起!冯绍民闭了眼,把头埋在天香的怀里,鼻尖碰触到的,是她心里已经走远的李公子的衣服,而鼻间穿梭着的,却是那衣服后面天香身上的香味,她觉得自己有些醉了,虽未曾沾过酒,但那些雨水和河水,是比酒更容易让她醉的东西。
公主,冯兄受着伤,就别为难他了。
为难?哼,她早该知晓回来会怎样,如今这可都是她自找的。
对不起!怀里人又吐了这三个字。
冯绍民,对不起的话,我已经听太多了,事到如今,你莫不是还放不下心中那人?天香终是说出了重点。
娶妻如公主,我怎敢再有二心!一滴如海苦涩,入了肚,再也回不去。
算你识相,天香看了怀里的冯绍民一眼,露出了一丝放心的笑。
回到公主府时,雨,已经停歇,夜,已经更深。天香安顿好冯绍民,走到了另一间房里倚窗而站的一剑飘红身旁,剑哥哥,今晚就住在这里吧,我们好好聊聊。
那个一如既往冷酷的男子,在听到了身后那熟悉的声音后,松开了冷峻的眼神,闻臭,驸马睡下了?
嗯,天香应了一声,剑哥哥,这二年来,你过的可好?
冷酷的男子难得的温柔一笑,好,你呢?
我也很好。
那就好。
嗯。
你?
你?
既而异口同声的两人,相视一笑,击碎刚才的有些尴尬的瞬间,闻臭,你先说。
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
前几日听到传言说驸马被掳了去,我担心你会有不测,就来了京城想一探究竟,我来公主府找你时,看你招了马车进宫,就跟上了你。
剑哥哥,永远都是你最关心我,天香听罢一剑飘红的话,心里满满的温暖。
闻臭,这世上关心你的人,还有很多,你的父皇,你的驸马,还有这里的每一个人。
父皇和嬷嬷她们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自然关心我,驸马,哼,驸马她不气我就不错了,天香想到冯绍民就不禁来了气,撅了嘴不悦着。
冷峻的男子看着眼前女子发了小脾气,爱怜从脸上表露无遗,闻臭,驸马的身份,你应该知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