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世泽悻悻的瞪了一眼严然明:“离她远点,否则,咱们没完。”回头揽住了凤霖的腰,带着她走开,严然明再喜怒不形于颜色也忍不住在后面咬牙切齿。
凤霖跟傅世泽回到大厅,已经快11点了,有人开始撤离,厅里一片道别声。陈长风跟张副总裁两家都年纪偏大,一起起身,想告辞了。凤霖的肚子却饿了起来,又去拿了点糕点来吃。陈冬生看着凤霖伤感上了,低声说:“凤霖,我今天晚上好想丹枫啊,要是我跟她也能像你跟傅总一样出双入对就好了。。。。。〃陈冬生一脸的幽怨。
凤霖跟傅世泽面面相觑的对望一眼,做声不得。
严然明也回来了,脸上表情再自然不过,看见凤霖盘子里一堆甜食,就说:“晚上少吃这种东西。”把盘子给她拖开,然后走掉了,过了会回来,后面跟了个服务员,托着一大盆阳春面和一摞小碗。
服务员给大家盛面条,严然明把第一碗放在凤霖面前:“吃这个吧。暖暖身体,解酒。”
严然明第二碗给了章洋,然后给傅世泽也一碗:“傅总,请。”
“谢谢。”傅世泽说。
一桌人埋头吃面条,吃完互相告辞,傅世泽带凤霖回家。
回去的路上,两人默默无语,凤霖柔情款款,不时偷眼看傅世泽。傅世泽沉稳的开车,目不斜视。晚上车少,从酒店到凤霖楼下只用了十几分钟。
凤霖看看表,快12点了:“再上去坐坐么?”凤霖此刻肚子饱饱的,人也不觉得累了,心想:我今晚上挺有体力的,要我强你也无妨。
傅世泽双手平放在方向盘上,垂着眼睛:“不了,凤经理。我必须现在就回家,我女朋友在等我。”
傅世泽离开凤霖楼下,驱车回家,现在是半夜12点,气温是零下二十多度。卢雅婷此刻肯定已经上床了,也许已经睡着了,也许还没有,但是傅世泽知道,只要自己一进门,无论脚步多轻,卢雅婷一定会醒来。她一定会等着自己爬上床,然后温柔的把身体贴过来,抱住他,用自己的体温暖他,再然后躺在他的身下,分开双腿,承受他的体重,等待他进入她的身体。。。。。。
傅世泽想到自己在晚宴上的表现,想到跟凤霖共舞时她眼中的柔情,想到卢雅婷已经在自己家里等了一个晚上,想到等一会要在床上与她赤裸缠绵,傅世泽觉得自己卑鄙极了。
宝马车在结冰的路面上奔驰,傅世泽内心痛苦得像要爆裂,连每一下呼吸都感觉到痛苦,恨不得自己立即就出车祸。
凤霖回到家后,洗了个澡,换上睡衣,静静的躺下,脑子里一片空白,整个晚上的事情像梦境一样逻辑混乱,像梦境一样荒谬离奇,像梦境一样自相矛盾。而梦的断裂带,最终还是暴露出冷漠粗糙的生活真面目。
凤霖翻了个声,闭眼正准备睡觉,门铃声忽然响起。凤霖震惊,一骨碌爬起:“谁。”
严然明在门外低低的说:“是我,凤霖,开门。”
凤霖吃惊,把大门打开,但是防盗门依旧锁着。严然明连大衣都没穿,站在门外,楼道其实很冷。凤霖急:“严总,你疯了,你这样会着凉的。”
严然明低声说:“快开门。”
凤霖咬咬牙:“不行,我让你进门的话。你我都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我不能。。。。。。〃
严然明轻声说:“我跟着你们的车,到你楼下。我看着他离开,我对我自己说,我应该离去,即使不为了你,也为了我自己的家庭,但是我一直坐在车里。这么多年了,我第一次无法命令自己做应该做的事情。凤霖,让我进来,我要你。让我占有你,让你拥有我。你想要的,也不是不可以商量。。。。。。〃
凤霖脸色雪白:“不,严总,世界上的一切有质量的物体按惯性在原轨道运行,是最简单,最稳妥,最方便的方式,要改变原来的运动轨迹,则需要很大的外力,太麻烦,太累人,太折腾,最终还不一定成功。而且这样的赌局不管结果是赢是输,过程都会痛苦万分。我的心太骄傲,请原谅我不想下注。”
凤霖看看严然明:“严总,快回去,你会感冒的,不要让我担心。”凤霖把门关上。
、第42章臆断
周日吃完早饭后;傅世泽就把卢雅婷匆匆往回送,过去他们每周见两次;这段日子以来已经变成了只周末见一次了,过去周末在一起一个整天多,现在已经成了只过一夜了。每次躺在一无所知的卢雅婷身边;傅世泽就痛感自己灵魂的怯懦与肮脏。
傅世泽将卢雅婷送到她家楼下时;已经11点了,卢雅婷说:“吃了饭再走吧。”
傅世泽摇摇头:“不给爸妈添麻烦了;而且;吃饭的话,吃完再休息会;回程再堵一下车;一个下午全报销了。”
傅世泽在卢雅婷额头上亲了一下:“宝贝,对不起,我太忙了,这段时间一直没好好陪你。”
卢雅婷当他真是忙得团团转,怜惜的望着他:“世泽,你太辛苦了。晚上加班别加得太晚,当心身体。”
傅世泽既惭又愧,觉得自己活着本身就是在污染大气,但是还是把车门关上,回车,往公司进发,而且一路提速,脑子里全是昨夜告诉凤霖最后一句话时,凤霖全身飞掠而过的那阵惊栗。傅世泽回忆着凤霖下车时平静但是雪白的面容,因拼命自控而深黑沉默的大眼睛。傅世泽知道他此番赶到办公室去见她,其实是让她再次痛苦,也是让自己再次痛苦,但是他还是要见她,因为他就是想要感受自己的痛苦,并且看着她为自己痛苦。因为他知道,只有再见的痛苦才能缓解两人此刻心中不见的焦灼,而焦灼比痛苦更不可忍耐,而且。。。。。。这痛苦的最深处又隐含着某种——甜蜜。
北京的马路永远那么堵,傅世泽快下午一点才赶到华光大厦,几乎来不及把车帕到位,就跳下来匆匆往电梯跑,等电梯也变的异常漫长。当他最终出现在凤霖办公室时,凤霖果然在,办公桌后的面容苍白沉静,眼下的黑眼圈说明了她昨夜的难眠。
傅世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反手关上了门,默默跟凤霖对望。凤霖视线慢慢往下,在他的胯部略作停留,又忽然抬眼向上,两人眼睛再次对视,傅世泽羞耻,凤霖心痛到无可复加。
过了会,凤霖温和的问:“吃过午饭了么?”
傅世泽摇摇头。
“我也没有,我们一起去吃吧。”
傅世泽知道了,凤霖一直在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