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个发髻散乱的夫人,一个个苦苦哀求,院门里,婴儿的啼哭十分洪亮,也不知他是不是也眼前的情况给惊吓住了。
李毅匆忙过来,疾步上前一把将那有些疯癫的女人给紧紧抱住:“县主!县主!你冷静些!你这是怎么了!又发生什么事了!”。
所以这个有些疯癫的女人其实是……昙华县主。
被李毅抱住,她突然就不挣扎了,只是浑身颤抖着,呜咽着朝地上跪去,一会时,她又吃吃的笑了起来:“我跟你说哦……我娘……我娘死了呢……我儿子没了,我相公……我相公也不要我了呢……我一个人……像个笑话……笑话……你说……好不好笑……啊……”。
李毅心口抽疼,他吸口气,放柔声音的安抚:“县主,你糊涂了,钦儿还在这里呢……”他招手让一旁抱着孩子的婢女,将孩子送过来。
昙华县主一看,顿时浑身发抖:“他不是我的儿子,他不是……拿走……他……他是我相公跟别人的不是……不是我的钦儿……”。
“县主,你好好看看”李毅诱哄着她:“这孩子身上的小肚兜,不还是你亲手做的?还有这个,这个小玉石,不也是你给钦儿带上的?他怎么会不是呢?”。
昙华县主怔愣愣的,她微微歪着头,确定那孩子身上都有的东西后,这才大喜着将孩子抱过:“是我的……是我的钦儿……是我的……”她突然又笑了,抱着孩子紧紧抱着不肯撒手。
李毅看她这样,拧着心口,哄好昙华县主,将她跟孩子送回房间,李毅才问负责照顾昙华县主的嬷嬷:“好端端的县主怎么会突然发作了?”。
嬷嬷长叹:“县主可能是看到了少爷以前用过的东西,所以就……”被刺激到了。
李毅不说话了。
院门外,有个老妇人匆匆过来,李毅一看见她便楞了一下:“娘,你怎么过来了?”。
李老夫人一脸担忧:“我听说县主又发病,她可还好?”。
李毅道:“现在已经没事了”。
“那孩子呢……”李老夫人长叹:“虽说那孩子是个庶出,可到底也是咱们李家的血脉,万一……”。
“娘!”李毅话音重了几分:“那孩子不是庶出,他是我与县主的嫡子,他叫李自钦!”。
“你……”李老夫人明显一怔,最后长叹:“罢了,当日你将县主接了回来,又在彭氏生下孩子后将人打发时,我便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可是这县主现在这样,发作起来疯疯癫癫,我只怕她伤到孩子……”。
李老夫人说的彭氏,是李毅后来纳的一个妾侍,那时候李毅并不知道玄氏已经死了,他又对昙华县主的选择伤心失望,这才在赌气之下,应了父母的要求,纳了个侍妾,只是……不过几个月的时间,李毅才知道,玄氏早已在破庙里悬梁自尽,而昙华县主在给玄氏收尸之后,因为受不住这种种事件,便……有些发了疯,李毅找了昙华县主整整一年,才在……京城外一个小镇的破庙里找到昙华县主,那时候她就已经有些认不得李毅了……
二十载的夫妻情,又岂是哪能说断就断的干净?
李毅将昙华县主带了回来,开始找人给她医治,也幸好李毅的父母不像崔家,没那么苛刻,只是那个彭氏,李毅对她也实在无感,纳她也只是为了安抚父母,认真说来,倘若陈氏是个安分守己的,那将她留下也没什么大事,只是这些人……只要能往高处爬,谁不是用尽手段?
昙华县主糊涂了,有时发作起来,谁都不认不出,而唯一能压制她的,也只有李毅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