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吕博瑜把餐盒扔进垃圾桶,走出休息室。
“对,大师的时间很难排的,就算我是老板,也得依着他的时间。”贺文说得委屈,但语气却很得意,“不比你差。”
吕博瑜失笑:“我一个教琴的,怎么和大师比。”
“我可听过你弹琴,知道你水平。”说着,贺文压低了声音,“大师亲点你的名,让你来指导指导。”
“哦?”吕博瑜意外地挑起了眉。
亲点?指导?
大师?认识的人?
可他记忆中没“大师”这一号人。
“你来了就知道了,搞不好真是熟人。”贺文说道,“最好是熟人,你正好帮我说道说道,让大师把约签了。”
吕博瑜想起年三十那天碰到贺文,他抱怨茶室琴师跑了,让他留意找找人。现在刚开年,他还没着手去问,不过,到是可以带一个人过去练练手。
“原来请我喝茶是这个目的。”吕博瑜笑着推开办公室的门。
贺文立刻朗声道:“主要是喝茶听琴,顺便有功夫的话,帮我拐个人。”
吕博瑜被贺文的说辞逗乐,应了下来:“行,那晚上见吧。嗯……我带个人过去。”
“好。”听到吕博瑜应下,贺文声调又高了几分,突然他反应过来,“是上次说的爱人?”
“额……”吕博瑜迟疑了下,他是无所谓告诉贺文,但陈非可能并不想让人知道。
“一个朋友。”吕博瑜囫囵应付过去。
贺文一副心知肚明地嘻笑着:“那晚上见。”
吕博瑜挂了电话,看看时间,这个点应该是“一站”比较忙的时候,所以,他给陈非发了条微信。
陈非看到微信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多。
上班这几天,他基本每天要做□□个蛋糕,累得他胳膊都快抬不起来,看着李小天的眼都能冒出火来。
李小天自知理亏,除了做蛋糕,其他打下手的活干得麻溜利索。
在好不容易休息的空挡,陈非边掏手机边想,一定得把李小天这做不了蛋糕的毛病治了,就算治不了,也不能再让他在自己做蛋糕的时候杵在一边瞎忙活,蛋糕都做不完了,还给女生们拍照、合影、回答什么一百问……吕博宁也不阻止,在一边乐呵呵地看着。
添乱,累死他算了。
陈非愤愤地想着,点开微信,一眼就看到吕博瑜发来的信息,火气瞬间烟消云散。
吕博瑜的声音传入耳里时,陈非不止火气没了,甚至觉得通体顺畅。
他喜滋滋地把语音听了两遍,然后回了个ok,把手机塞回围裙兜里。
吕博瑜说,去贺文的茶室喝茶,顺便让他练练手。
这是要让他在茶室弹琴?
陈非有点兴奋,手指跟着有点痒痒。
兴奋了一阵后,陈非想到,吕博瑜说的是贺文的茶室。
想不到还会与ase里的“熟人”见面,陈非有点意外。
其实后来,陈非对贺文结束ase时的干脆利落,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就像那种本来做好了要打一场又持久又困难的战斗的,突然间,被告知“敌方”投降了,战斗莫名其妙戛然而止,还莫名其妙就胜利了。
不过,莫名其妙归莫名其妙,但贺文主动说结束,陈非求之不得。
那天最后贺文是不是还说以后他们俩做朋友之类的来着?
陈非想了想,好像有这么说过吧。不过,这种“以后做朋友”的话,真的是张口就可以来好几打,太廉价了。
有多少人,是说了这种话之后,就没再见过面的。
后来陈非和贺文,确实没再碰过面。这次碰面,不知道吕博瑜会怎么向贺文介绍他呢?
陈非莫名有点期待。
路上的时候,陈非就把这个问题抛给了吕博瑜。
“我跟他说,会带个朋友过去。”吕博瑜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