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建国教给裴琳一些处理顾欣函伤口的办法,还把书房里的一个药箱提到顾欣函的卧室,跟裴琳一样一样将清楚。什么时候换药,换什么药,该喝些什么,该忌讳什么。都一一讲得很明白。
裴琳的记忆力超强,根本不需要孙建国讲第二遍,就已经把他说的全都记下了。
“这些你都要记清楚,万一弄错了可就麻烦了。这儿的医学条件不比国内,凡事我们自己都要小心才行。我今晚还得赶回木材厂,那儿没有人守着可不行。”孙建国起身,说。
裴琳虽然心里也盼望着孙建国不要和自己单独相处,但嘴上还是礼貌性的说着:“这么晚了,孙伯伯还是休息下再走吧,工厂的事耽搁一晚上应该也没什么吧。孙建国摆摆手,说:”那可不成,这个工厂不比其他工厂,安全很重要的。一刻不守着,我的心就一刻不踏实。“
”那好吧,既然孙伯伯坚持,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我送送孙伯伯吧。“裴琳说道。
孙建国道:”不用了,你照顾好欣函就好了。“
孙建国走了,整个房间又只剩下裴琳和顾欣函。只是和往常的欢闹热腾气氛不同,今天只有眼泪和哭泣,只有担忧和神伤。
裴琳把刚才忘记关的窗户关上,把羽绒服脱下来,换上睡衣。守在顾欣函的旁边。顾欣函仍然在昏迷中,裴琳的手轻柔的抚摸过他的额头,那么温柔,那么深情。裴琳的眼泪已经不再落下,但眼神中的担忧还是让人心疼。裴琳另一只手握着顾欣函的大手,想要给他些温暖。顾欣函的身体实在太冷了。
顾欣函的外衣仍然穿在身上,因为有了外衣,反而会让顾欣函感觉不到被褥的暖和,和房间的温暖。裴琳费力而又小心翼翼的帮顾欣函脱掉厚重的外衣,只剩下里面的背心。裴琳看到,顾欣函的小肚子上纱布缠得厚厚的,有殷红的血染透了纯白色的纱布。裴琳轻轻的在他的伤口处吻了下,纱布的气息合着血腥味,还有药粉的味道,齐齐袭来。裴琳的心都要被这种味道震碎了。
顾欣函的身体还是冰冷的,裴琳跑到自己的卧室,把她床上的被褥也抱过来。裴琳抱着厚厚的被子,整个人都要被那一团淡粉包容。裴琳轻轻的为顾欣函搭上被子。又害怕被子的重量压着伤口,顾欣函不好受,又找来两个高高的笔筒,放在顾欣函的肚子旁边,把被子高高的顶起。这样,顾欣函的伤口就不会被被子压住了。裴琳累得冒汗,但她自己却不觉得。她又伸手摸了摸顾欣函,顾欣函的身体还是没有暖和过来。裴琳害怕了,她哆嗦着脱掉自己的一切衣物,钻进被窝。整个滑溜的身体紧靠着顾欣函,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顾欣函身上传来冰一样的寒气,裴琳不禁冷得直哆嗦。加上刚才在窗台旁吹了风,身体慢慢的觉得有些熬不住了。但裴琳还是强迫自己坚持,用温暖的手去抚摸顾欣函冰冷的肌肤。
不知是昏迷,还是困了,裴琳沉沉的睡去。没有吃晚饭的她也没有发觉肚子正咕咕的抗议,睡意袭来,什么都不重要了。
第十五章:憧憬
次日清晨,顾欣函感觉到喉咙像冒烟一样,干咳了两声,喉咙是舒服了点,但小肚子处传来的疼痛让他不由得深皱起眉。裴琳迷糊中听到顾欣函的咳嗽声,赶紧强迫自己从深深的睡意中醒来。
“欣函。”裴琳焦急的唤了一声顾欣函的名字,顾欣函转过头来,看到自己的小可爱此时正无力的趴在自己的身边,一双眼睛水汪汪的,无力的看着他。裴琳的黑眼圈很重,昨晚她被睡意折磨得睡去,又用坚强的意志力控制自己醒来,查看顾欣函的伤口有没有被被子压倒。这样折腾了一夜,不长黑眼圈才怪。不过,当裴琳看到顾欣函的眼睛已经睁开时,双眼立即有了生气,水汪汪的看着顾欣函。顾欣函最受不了裴琳这样萌萌可怜又可爱的样子,本想在她额头狠狠亲一口的,却在稍稍动了一下后,小肚子再次传来剧烈的疼痛。
这时,顾欣函才想起,昨天发生的一幕。
昨天下午,当顾欣函坐着车要去自己投资的稀土场地查看时,翻译说要去上厕所,走开了。顾欣函在车上等他,见他迟迟不来,就下车。准备自己一个人以微服私访的形式来看看这个地方。这时,突然有一辆老式的拖拉机往这个方向而来。碰碰悾悾的声音,由远而近。顾欣函往那儿看去,拖拉机上都是黑压压的一片,大概有十来个黑人。司机是一个法国人,看到顾欣函后,说了一堆顾欣函听不懂的话。但顾欣函从司机指着自己的手臂可以看出,他们是冲着自己来的。顾欣函反应过来,赶紧往自己的车旁边跑。拖拉机的人有的已经兴奋得直接从车上跳了下来,叫嚣着往顾欣函的方向过来。顾欣函是练过些武术的,但看到黑压压的黑人手上,都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刀子。顾欣函还是长呼了口气。
黑人们很擅长跑步,几蹦几跳就把正要开车门的顾欣函拉了回来。顾欣函一个踉跄,不过也凭着超强的平衡力站稳了。黑人举着明晃晃的长刀片,就往顾欣函的身上砍。顾欣函一边退,一边敏捷的闪躲。顾欣函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只有赶快上车才行。车副驾驶外已经被黑人们挡住了,只有想办法绕道主驾驶那边。拖拉机在距顾欣函还有两米的地方停了下来,拖拉机上的黑人都一一欢叫着从拖拉机跳了下来。
顾欣函心里暗叫不好,黑人们简直把他围得死死的,根本找不到突破口。顾欣函虽然练过,黑人们虽然都只是随心的挥舞着刀子,但人数毕竟占优势。顾欣函若不是拼命闪躲,早就成了刀下亡魂。
顾欣函想到在这个距离祖国几千万公里的地方还有个裴琳等着他平安回家,顾欣函就强迫自己拿出吃奶的力气来应对狼狗一样扑来的黑人们。黑人们越打越欢,如同在举行一个十分值得庆祝的节日一样。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有几个黑人已经倒地身亡。顾欣函都很巧妙的躲过对方刺来的刀子,让这把直冲自己的刀子伤了另一个黑人的性命。黑人们没有想到中国古老的武术并不是传说,心里都有些发虚。已经有五个人到底身亡了,红色的血从黑色的皮肤里流出,在黑色的渲染下,这血色也仿佛成了黑色。
顾欣函告诫自己,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因为有个娇俏的人儿在盼望他的平安。因为有个如玉美人需要他的关心和爱,需要他给她一个家。是的,他答应过她,要让她重新做回公主,现在还没有实现这个诺言呢?怎么能倒下?!
正在激战的顾欣函,余光里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