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自来水的声音太大，把兀自出神的女人给拉了回来。她伸手捧了一些水扑在自己脸上，动作一如既往，然后拿起毛巾擦了擦脸。
“怎么又突然回到了这里？”男人疑惑的问到。
“大概...是这里有镜子的缘故吧，我变成短发了。”
“什么？！！！”男人惊诧，“只是一个身高，就让你想到这么多了吗？”
不过，现在已经不是轮到男人惊诧的时候了。
“嗯，这有什么好惊讶的，记忆又不是单个的点。”
记忆这个东西，很像是一滴墨水浸在纸上，逐渐扩散。但扩散的范围又有限，所以只有一滴是不够的，她还需要更多的线索。不过，拥有一定的逻辑推理能力，能够使得这项内容事半功倍，而女人恰巧逻辑还不错，这点令她感到欣慰。
“嗯，你说的也对。”男人沉声到，“还有什么变化吗？”
“我略微可以看见我自己的脸了。”
“略微？”男人问到，“具体是指什么呢？”
“头发，脸部的轮廓，还有，脖子。”
“都是什么样子的？”
“嗯”女人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她的中指轻轻点着自己的锁骨，食指摩挲着脖子，尾音上扬，“大概是...”她轻笑到，“我很满意的样子。”
“……你很幽默。”
“幽默？不，我可没有开玩笑，”她点了点头，“怎么，我长的不好看吗？”
“好看。”
他说这个“好看”的语气，并不像恭维或者敷衍。
“那不就得了。”
“只是好看对于现在我们的处境来说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用处。”
“嗯，倒也是，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呢？”
才不是，你知道，“长的好看”这四个字就足够说明一些问题。一个女人要被别人评价长得好看，大体来说是从两个方向，长相和气质。首先，在这种没有社交没有对外接口的环境，甚至连自己长相都看不大清楚的世界里，谈论气质是不合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