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又是一声巨响，整个城堡都跟着摇动了好几下，掀得屋里的桌几椅凳胡乱晃动。
“快走吧，容修殿。”
林源单膝跪了下来，将头埋在胸前，右手护心，是效忠的姿态。
容修每次看到林源都觉得这人莫名的蠢。像条狗。不过，倒是不惹人讨厌。
他蹙眉道：“老子不走。这是老子的地盘，你让老子走哪去？”
林源似乎有些着急，他道：“容修殿，再不走的话，暗堡可能就要塌了。”
容修扫一眼墙上的镜子，看见整座暗堡的尖顶已经被削去了一半。他道：“塌了就塌了，难不成你认为这玩意儿能砸死我？”
林源被他堵得哑口无言，一时间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只得低下头去，保持着先前施礼的姿势。
容修看着他，觉得好笑，道：“哎，你过来。”
林源抬起头，看见容修向他伸手，犹豫一会儿，起身过去。
“殿下。”
他在距离容修两步之处停下，右手依然扶着左心。
这间屋里很暗，除了浮在空中的那些大大小小的镜子里散发着莹莹的光外，其他地方全是一团黑暗，但角落里却影影绰绰，似乎有很多白花花的人影。
他不敢久看，很快便重新俯首，盯着黑暗的地面。容修略有些低黯的声音忽然响起：“成婚了吗？”
林源心里一突，修罗殿怎么突然问这个？他向来不关心属下的情况，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他想不明白，只得如实答道：“没有。”
修罗族的女子实在太少了，有妻子的修罗族男人没有几个。像容修这样暴殄天物的，在把女子当宝的修罗族里可能也是独一份。
容修闻言，长长地“哦”了一声，随口道：“可惜了。”然后就不再说话。
可惜了？什么意思？
林源想了半天也没明白过来，他悄悄抬起头，借着镜子里发出来的光看向容修，希望能够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些什么。
容修似乎正在沉思着什么，手臂撑在扶手上，支着下巴。他的神色严肃而专注，红色的眼眸在微光下显得愈发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