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血的棉花球被丢进垃圾篓里,鲜血沿着苍白的指尖滑落,安然漠然地垂眼,为男人缠上了绷带。
严渊渟如对待一件有趣的玩具那样盯着青年的眉眼看了一会,勾手捏了捏他的下颌:“那位废物大少爷见过你这副模样吗?”
安然双手抓着绷带,面无表情地一拽。
严渊渟:“……”
伤口撕裂,鲜血几乎瞬间将绷带染红。安然漫不经心地把绷带拆下来,扬唇对男人露出一个温润如上好玉器般的微笑:“手滑,还真是抱歉了。”
“……”
严渊渟阴霾幽邃的目光定定地落在安然身上几秒,旋即低沉地笑了起来。
“有趣,”
他道,“你不像护主的狗,倒像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狐狸。”
【好感度:5%】
“你也不像什么严家家主,”
安然挑眉嗤笑,“落魄成这样,真难看。”
他的眉梢轻挑,笑意神情生动而张扬。说出的话明明是讽刺的,但那微微上扬的清润尾音落在严渊渟耳侧,却意外的没有让他生出半分怒意。
青年的这副模样令他意外,同时也让他难得地起了兴趣,好奇青年是不是还有更多张面孔藏于其下,像蚌壳中包裹的名贵珍珠,等待着被人发现。
对于严渊渟肆意探寻的目光,安然熟视无睹。他三两下包扎好了伤口,起身。
“接下来还请严家主自行离开,”
他保持着距离,淡淡道,“不要擅自打扰我,多谢。”
严渊渟微微颔首,眼眸深邃如海,似笑非笑:“多谢安先生的收留,这个人情我会记下的。”
安然瞥了他一眼,头也不回地回了楼上,顺便把客厅的灯“啪”地关掉了。
二楼过道的阴影里,青年勾着金丝眼镜,吹了声口哨:【身材不错,腹肌摸起来真棒。】
系统:【……知不知道你这样很流氓。】
【又不是调戏你,害羞什么呀。】
安然笑吟吟地道,【虽然好感度低了点,但看起来就比季轩茗那个废材大少爷美味多了……跟他上床一定不错。】
【注意言辞,】
系统一脸冷漠,【我怎么就带了你这个没羞没臊的宿主。】
【谁让你这个系统干巴巴的,一点情趣都没有?再这样下去会摸不到小姐姐的手哦。】
【……】
【哎,别生气啊,别不理我嘛小系统,我向你道歉好不好?】
【不接受,】
系统冷冷道,【关机了,睡你的严渊渟去吧。】
随后它就“嘀”的一声,在安然的笑声中愤而关机了。
——
清晨。
一辆灰白轿车停在一栋别墅前。驾驶座上的安然将手机抵在耳边,静静地听着那头机械的“嘟嘟”声。
别墅外的监控摄像头对准了青年。第一个电话没有接通,他看了眼手机,犹豫一下,又按下了拨号键。
这一次终于接通了,但没有人应声,只能隐约听见那边传来的男人粗哑的喘.息和什么人情迷意乱的呻.吟——尾音节节攀高,颤抖着,被推往海浪顶峰。
安然无声地攥紧了手指,用力到指尖都在泛白。他孤零零地等待着,大概等了十多分钟,终于等到了季轩茗的回应。
“怎么。”
男人刚刚发泄过一回,嗓音中带着硝烟未散的餍足。大概是不满于被打扰,他对电话这边的人的态度也格外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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