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湛阳也没有再出声,只是呼吸粗重,闷头挑断邱十里腕侧将断的那截绳子,又挑断了脚踝上的、膝盖上的。一个带温度的硬物被塞到了邱十里手里,那是被焐热的匕首刀柄,是他削铁如泥的双刃匕首,邱十里刚一握紧,头脑还懵懵的,身子忽地一轻,他被时湛阳拦腰横抱了起来。
手里有刀就没法往脖子上搂,邱十里也无法确定,自己现在是不是还要接着演那江口瞬,于是有点抗拒地缩起肩膀,也不敢贪心往大哥胸前靠。出了卫生间,却见前厅横着不少人,没有认识的伙计,应该全是江口组的成员,理纱子和时绎舟也在其中。
“……死了?”邱十里悄声问。
“没有,晕过去了。”时湛阳目视前方,把他又往上托了托,“ナナ,现在可以放松,已经清场了,都是我们的人。”
邱十里吁了口气,把刀子插回腰后,乖乖抱上大哥的脖子。在门口探头,只见走廊里乱糟糟的,方才的享乐声都消失,大门都是紧闭,隔十几步就有个自家伙计守在那里,他大概估摸得出,那些客人都被关在屋里不敢出来了。
“兄上,你的腿……”
“一种风险疗法,半年前就在试了,”时湛阳垂眼看他,“好像还蛮成功。后遗症也没有,刚才打架好方便。”
“用什么治?”邱十里抬起手,拭去大哥眉峰上的血污。
“电极。”
邱十里怔了怔,他试着转动大脑,“疼吗?”
“现在不疼了,”时湛阳显得有些紧张,都不看他眼睛了,只肯盯着他的额头,“ナナ,瞒着你,是不想让你希望落空。”
“没事。”邱十里摇了摇头,眼见着电梯都快到了,他也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又要被这样抱去哪里,只是很想要一个亲吻,他用指尖轻触那两片薄唇,“我很开心。特别开心。”
“嗯。”时湛阳笑了。
“我都快高兴傻了。像做梦。”邱十里也笑。
时湛阳的目光温柔地黏在他脸上,慢慢地看,每一秒都珍惜,告诉他这不是梦,眉头却忽地紧锁,他居然直接把邱十里放下,匆匆回头看去,只见昏迷的理纱子和时绎舟已经被伙计们架出来,也朝向这个方向,马上就要到旁边。
第一反应是拔刀,想了想又放下了,时湛阳不发一语,从一间客房前的酒车里抽出支大肚子酒瓶,在墙上打碎,死死攥着细长瓶口,那全是碴子的碎口就要扎在理纱子脸上了,却猛地被邱十里拦住。
“不要!”邱十里死死抓着时湛阳的大臂,“兄上,你想清楚!”
伙计们都惊得不敢动弹,邱十里使眼色要他们快点走,时湛阳则回过头,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什么时候的事?”
邱十里当然听得懂,“……第一天。”他只觉得额头上那块疤又在灼烧着疼。
“其他伤呢?”
邱十里低下头,“他们要试试我的身手。”
伙计们各自忙着各自的活儿,没人敢来打扰,两人之间的空气是沉默的,这沉默随着他们进入电梯,又出去,到了三层,时湛阳牵着邱十里的手腕,避开磨肿的那圈,力气却大得像是要把骨头攥碎。他一路把人往走廊深处领。房间已经准备好了,八仔在门口等着,一见两人过来,便欠身退开。
“没什么大事,我知道怎么挨打损失小,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http://.1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