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魏运生是病死的,你就吹嘛!你会让他得病,打死老子也不信。”范松很是失望,他知道刘峰喜欢吹牛。
“你不信,他是怎么得的病,不就是酒楼烧了被气病噻,告诉你,火是老子放的。”刘峰见范松不相信,迫不及待的说出了埋藏好久的秘密。
“啊……你就编嘛,骗死人不偿命的唆!”范松吃了一惊,但他还是不太相信。
“骗你是你儿子,当年老子遭杨刚那个小杂种打了还不能报复回来,老子脸都没的了,后头才晓得是魏运生这个老狗日的在里面捣鬼,害得我姐和姐夫帮不上忙。当时老子就想去找那个老狗日的拼命,要不是我老姐把我拦到,老子一刀捅死他龟儿子。后头还是我姐说那个老狗日的不就是有个酒楼才这么狂,让我想办法到他的酒楼捣点乱,出口气算了,老子才不会去捣乱,要干,就把他酒楼毁了才爽,老子一把火看他还狂,结果他龟儿子就遭气死了。你说我骗你没有。”刘峰为了让范松相信,一口气把他这一生最引以为傲的一件事说了出来。
“是不是哦!我只晓得你龟儿把杨刚的女朋友日了,想不到你龟儿还放了把火。”
“你说啥子?不要乱说哈!让别人知道了,就不好了。”刘峰虽然口上这么说,但心里还是很得意的,他巴不得几个哥们都知道这件事。虽然他报复了魏运生,但不敢告诉大家,而把杨刚的女朋友安红搞了这件事是不怕弟兄们知道的,只要罗玉琼不知道就行了。
“我乱说,信不信?我要是给小琼说了,你就被动了!哼哼,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范松很有把握的样子说道,其实他也只是怀疑,没想到一诈就诈出来了。
“日了就日了,他的仇我还没报,就当是利息了。不过有一句说一句,安红这少女就是少女,够爽!要是松哥感兴趣,我安排,你也尝尝?”刘峰一听,要是让罗玉琼知道了,自己不是找不自在吗?
“算了,我不会告诉小琼的,逗你玩的。我对女人的兴趣不大,有玉玲就够了!”
“男人在世,怎么可能就在一棵树上就吊死?松哥,在有贼力时,不多日几个不亏啊!等以后贼心,贼胆都有了,没贼力了就太……嘿嘿!不嫖不赌,愧对父母!何不趁年轻,多风流风流……”
“我对女人兴趣不太大,你不要说了,大家说正事,你打算怎么收拾魏龙海这小子?”
“嘿嘿,你真没劲!!!好吧,说正事,咱们明的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咱们不会来暗的吗?”刘峰故作高深莫测状,其实他也没什么主意,刚才其实为了在罗玉玲面前显得好象很有办法。他很早就都对罗玉玲心怀叵测了,所以一直不会放弃在罗玉玲面前表露自己。
“不要转弯抹角了,快点说,我们怎么办!”范松着急地问了一句。
“慌啥子,我还没考虑成熟,你有没有办法嘛?”刘峰见范松紧紧相相逼,很不耐烦地回答,把范松说得当时就哑口无言了。
“松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晓得我酒喝多了,脑袋就不好用了。等明天清醒点了,咱哥两个再合计合计。”刘峰见范松有点生气了,赶紧安慰了一番。
由于两人本来基本上已经醉了,刚才又有点不愉快,就只又喝了一杯便没再喝了,刘峰就告辞回家去了。
而现在才晚上七点过,天刚有点黑,范松在酒精的作用下还有点兴奋,他根本不想睡觉,在家里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打开电视看了不到十分种,再也看不下去了,于是锁上门就朝茶馆去了。
当罗玉玲心惊肉跳地到了电子游戏厅后,马上告诉看店的帮工说,范松和刘峰喝醉了,怕他们出事,请他到自己家附近的小巷里去监视家里的情况,不管有什么事发生都不要管,赶紧来告诉自己就行了。
帮工小王是外县乡下少年,很听话,也很老实,把罗玉玲的话当圣旨一般执行,当初罗玉玲就看中他这点才请他帮忙看店的,而且小王在这里没亲戚,晚上没地方住,只有住在游戏厅,罗玉玲每天很早就能回家休息了。
见范松出了门,小王赶紧跑回来报告,罗玉玲一听,知道魏龙海没被发现,终于松了口气,便让小王赶紧吃饭,自己匆忙回家去了。
罗玉玲一跑到家就让魏龙海离开,而魏龙海也一言不发的就快步走了,神情怪怪的。
罗玉玲见状很是纳闷,怎么短短的一个小时左右,这人就好象换了一个人似的,自己原以为他要纠缠一番才会走,谁想他却怕自己会不放他走似的,连别都不道就匆匆走了,而且眼睛红红的,但眼神让人害怕。本来,罗玉玲想问问魏龙海,发生了什么事?但又怕范松万一回家来,只好留到明天再问他算了。
当晚,罗玉玲在床上辗转反侧,对今天的事是百思不得其解,以至于范松晚上三点过才回家,她都一清二楚,还起来看门关好没有,因为范松已经醉的在沙发上倒头就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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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此时……
魏龙海一动不动的坐在屋里,张磊躺在对面的沙发上,两人面前的烟灰缸里满是烟头,跟下午的场景惊人相似,只是少了一个人和张磊激动的声音……两人维持这个状态已经有三个小时左右了,对张磊来说这真是一个奇迹——几个小时不说话。
晚上九点过,当张磊跟几个兄弟在外面喝酒时被陈小伟找到,说魏龙海不知怎么了,饭也没吃,一个人关在屋里。张磊今天下午就觉得魏龙海有点反常,一听完陈小伟的话,带着兄弟些就赶紧到了茶馆,见魏龙海房门紧闭,灯也没开,便在外面大呼小叫,不断地敲门,终于门开了。
不等张磊他们开口,魏龙海一句“你们先让我静一静”,就让张磊不能开口了。张磊看着魏龙海,觉得他的表情跟当年魏运生去世时的表情有点相似,但又有点不同,当时魏龙海全是悲伤,而现在好象多了点什么,反正让张磊觉得肯定有什么大事,便让兄弟些先回去,自己一个人留了下来。
后来张磊终于按捺不住问魏龙海究竟有什么事的时候,魏龙海就把自己今天听到刘峰烧楼的事告诉了他,当然没说是怎么听到的,只是说是通过可靠的消息来源,还有杨刚女友的事也没说。
张磊一听完,马上起身就要去找刘峰,被魏龙海制止住后就郁闷的坐在沙发上,不停地抽烟。
“你打算怎么办?”张磊终于忍不住了,搬了把椅子跟魏龙海隔桌相坐,他开口说话了,压低的声音象怕惊动了别人。
“报仇,以牙还牙……”魏龙海看着张磊,毫不犹豫地说道。
“怎么报,我听里你安排。”张磊最不喜欢动脑筋了,也知道魏龙海主意最多,他只管执行就是了。
“……”
“要不我去把他家也放把火?”张磊见魏龙海不说话,便试探性的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刚才他想找点弟兄去把刘峰干掉的提议已经被魏龙海断然拒绝。
“不行,你容我再想想,我现在脑子里很乱。”魏龙海马上否定了张磊的建议。
“那……好吧,不过要尽快,不能让他们先下手了。还有从今晚开始,我就在这里住了。明天我再带两个兄弟过来。”
“不用了,你还是回家睡吧,现在我们其实是在暗处,小心点他们就是了。你搞得大张旗鼓的反而不利。”
“那好,反正一句话,我们最好先下手为强。我先到楼下去看看。”张磊起身离开,他知道在魏龙海计划好之前,自己是一点忙都帮不上的。
“我让李慧给你送点吃的上来?你不吃点东西怎么行!”张磊出门后又把头伸进来问到。
“好吧,对了,这件事你不能让别人知道,包括杨刚和刘流!”
“行!我决不告诉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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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姐,麻烦你给小海煮碗面送上去。”张磊到了二楼,对正在打扫3号包间的李慧说道,说完就向还在鏖战的其它房间走去,他去跟那些还在赌博的赌客些打打招呼,散散烟。
3号间的这桌人刚散伙下楼走了。现在他们茶馆的生意是县上最好的,晚上往往有三、四桌要赌通宵,于是服务员也增到四个,有一个是专门负责为通宵达旦赌博的赌客服务的,给他们弄弄夜宵(其实就是煮点面)、倒水之类的。
李慧很快就把卫生做完了,到一楼的厨房去了。李慧今年28岁了,她是魏龙海他们初中老师的女儿,所以魏龙海他们在言语上对她还是比较尊敬。
“小海今天是怎么了?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呢?难道是失恋了,不像,他连女朋友都没有,怎么会失恋!年纪轻轻的房也有了,每天也不累,收入又不低,自己要是能找这样一个老公就好了。真是搞不懂他能有什么不顺心的呢?哎,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自己和赵成志两夫妻几天可能还没这个小兄弟一天挣的多。”李慧一想到这里,心情变的灰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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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慧高中毕业时没考上大学,她老爸托了不少关系,送了不少礼才把她弄进当时县上最红火的企业——县水泥厂,到了厂里后,由于她是高中生,人也长的比较漂亮,就被分到厂办上班。
水泥厂基本上都是男的,大家——特别是一帮未婚青年对都她很好,当然有些人是有目的的,因此常常有人请她去看电影等等,当时县上的文化娱乐活动很少,不象现在有歌城、夜总会之类的。
李慧在这样的环境下,很快就就觉得成了公主一般,眼界也就高了,一般人她根本就看不起,直到她22岁那年,才看上赵成志,当时县上的另一家红火的企业——县纸厂的办公室主任。
谁知,他俩才结婚几年,国家进行企业改革,水泥厂和纸厂都相继被推向市场,失去了政府的大力支持,两家厂由于经营不善,很快就不复往日的风光了。
而赵成志的老爸赵水康的县纸厂厂长的位置,前年也被一个年轻干部取而代之了,新厂长一上任就大刀阔斧的进行了人事变动,进行公开竞聘。
本来就没什么本事,人缘不好又没了靠山的赵成志当然落选了,被调到了车间里面,失去了心理平衡的他一怒之下,辞了职下海去了。
谁知做一笔是亏一笔,很快就把家里的积蓄弄得精光,他只是认为自己运气不好,根本不服输,就找亲戚朋友借了几万,结果最后还是一个亏,家里经常都有人来要账,甚至有一些平时对李慧就心怀不轨的人还提出了肉偿的想法,把赵成志气得不行,但还不敢告诉李慧。
赵成志见到这种情况,彻底失望了。为了维持生计和把欠款还清,他跟李慧商量了一下,留下李慧和一个三岁的儿子,到他一个同学在市里的公司去打工,争取早日能把账还清。
而李慧在赵成志辞职的时候,被他一鼓动,认为自己老公是天下无双,肯定能发大财,便听了他的话,停薪留职在家过着相夫教子的日子,见到现在的情况马上想回去上班,谁知单位也定岗定员了,安她不下去了。
李慧迫于无奈,只有到处找工作,但她找到的工作都不满意,一是她不愿意做,二是工资都比较少,她还以为她是厂长的儿媳和办公室主任的夫人,左挑右选的,经过几个月后,李慧才认清了形势,只好放下平时高高在上的姿态,将儿子交给娘家看着,自己通过老爸的关系到了魏龙海这里当服务员。
因为晚上的工作工资要高一点,白天还能看看孩子,李慧便主动提出自己上晚上的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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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海,趁热吃。姐给你煮的你最爱吃的酸汤面。”李慧把面放在桌上。
“嗯……”魏龙海抬起头,把面端到自己面前,扑面而来的热气带着醇香的醋味让他的唾液分泌马上增加,他已经十多个小时没吃东西了,的确饿了,几分钟就狼吞虎咽地把一大碗面吃了个精光,还意犹未尽地把面汤也喝完后,才放下碗。
而张磊这时候也进来了,见魏龙海吃完一大碗面,心中便明白魏龙海现在应该好多了,在魏龙海的坚持下便离开房间回家去了,只剩下李慧还在打扫满屋的烟头和垃圾。
“李姐,谢谢你,下面的客人还有多少?”魏龙海对正准备把碗拿上离开的李慧说道,他现在觉得心情好多了,进食或许真能帮助人放松。
“还有五桌,刚走掉一桌,不然就还有六桌。”李慧见魏龙海的脸色比自己刚进来时好多了,连忙邀功似地说道,今天的客人是比往天的多一点。
“哦,比往天多了点,那辛苦你了,李姐。下面还忙吗,要是不忙,我们聊聊。”魏龙海想找个人聊聊,分散自己的思绪,调节一下自己情绪。
“不忙,不忙,下面的客人基本上都安顿好了。”李慧见魏龙海想聊天,连忙答应下来。
李慧来这里已经一个月左右了,虽说魏龙海和张磊都是自己老爸的学生,毕竟都是以前的事了,自己跟他俩也不熟,尽管自己工作很小心,也不能保证哪天不会犯错误,丢掉这份连奖金能拿到八百左右的比老公收入都高的工作。
“这两个年青的老板平时倒好象很好说话,但狠起来也让人害怕,上次一个出差到这里的外地人打牌出老千被他们打的……”想到当时的场景,李慧至今还心有余悸,不过魏龙海的暴力让她有点仰慕,她觉得这才是真正的男人。
“赵哥现在在市里的工作,还行吧?”魏龙海对李慧家里的事还是有一些了解。
“行什么啊,只能混口饭吃,他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那里像你啊,年轻有为,我爸就经常在我们面前表扬你呢!”李慧拿出当年在办公室对领导的那一套,赶紧把高帽送上。
“我算什么年轻有为啊,李姐就别拿小兄弟开涮了,李老师不批评我就算好了。”魏龙海一听,不由微微一笑,自己和张磊他们读初中时,调皮捣蛋极了,经常被李老师批评,李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