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听冷冰霜说你离开了家,你干嘛去了?你身体不好,一个人在外很不安全的……」此时我非常关心张阿姨的去处和离家的原因,我现在就在外漂泊,离家的滋味和苦难我最清楚不过的,所以十分的担心张阿姨的身体。
「唉……孩子,阿姨都知道了,全部都知道了,你爸爸和我坦白了……」虽然我不敢想象,但是张阿姨还是说出了我最不想确认的事情原因。
「阿姨,你……你知道了什么?」此时我还不敢确定张阿姨知道的是什么,所以我抱着最后一丝幻想询问道,此时的心里高度的紧张起来。
「所有的我都知道了,你离开是因为你父亲和小颖之间的事情吧?公公和儿媳的不伦恋,给儿子带绿帽,逼的儿子差点死掉还离家出走……」张阿姨在那边没有任何的遮掩,直接的说了出来,而且说道最后语气还似乎咬牙切齿,似乎相当的气愤。
从张阿姨的慢慢叙述中,我慢慢了解到了我离家后张阿姨和父亲发生的事情。原来我离家后,小颖吃下家里所有的药物而进了医院,小颖留下了遗书,说明了我和她离婚还有离家的原因,大家都知道小颖是因为婚姻出轨,但是小颖却没有说出出轨的对象是谁。大家都在忙活着给小颖治疗还有对于我的寻找,父亲当然也知道了遗书的内容,他这个时候已经无法再镇定了。
小颖服药自杀,自己的儿子又离家出走,可以说因为他的原因已经导致家破人亡。原来的时候,他以为自己的儿子「失忆」,一切都可以隐瞒过去,也可以继续大家平静的生活,重新开始。只是现在一切都破灭了,他至少可以断定我可能「恢复记忆」,或者说根本就没有失忆,而现在这个家又闹成这个样子,稍微有一些良知的人内心已经承受不住这种谴责了。
那一晚和白天的时候,父亲还能强忍着去张罗一些事情,等到第二天晚上和张阿姨回家休息的时候,他终于还是压制不住自己的内心,而且张阿姨也看的出来,父亲这两天已经开始魂不守舍了,所以在张阿姨的一再追问下,父亲终于跪在地上向张阿姨坦白了一切,据张阿姨所说,父亲跪在张阿姨面前老泪纵横,不断的扇自己的嘴巴子,求张阿姨能够原谅她,同时也希望张阿姨能够帮帮他,希望能帮助他找回自己的儿子和孙子。
「孩子,不要怪阿姨离开这个家,我知道我现在的离开对于这个家无疑是雪上加霜,但是阿姨真的不能接受和你父亲这样的男人度过后半身,他的所作所为让我极为不齿,根本没有半点忍受的原谅的可能,我宁可孤苦终身,也不可能与这样的人为伍。」张阿姨说的虽然很慢,但是语气中透露着无比的坚决。
「孩子,你放心,这件事情只有阿姨我知道,我临走的时候告诉你父亲,除了我以外,任何人都不要再告诉了。毕竟他不要脸皮,你还要生活下去,如果这个事情公布,孩子,你还哪有脸去面对亲戚和朋友啊。你放心,阿姨绝对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的,包括我的女儿在内,这个秘密阿姨会一起带进棺材里,不为别的,就为了你这个孩子。虽然咱们相处的时间不长,我也没有成为你的母亲,但是你对于阿姨的孝顺阿姨看在眼里,你是一个好孩子,阿姨走后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张阿姨一直在那边说着,我在这边听着,不是我不说话,因为我的眼泪止不住,我只能无声的哭泣。
「孩子,虽然你的父亲做出了猪狗不如的事情,但是阿姨还是劝你一句,回去把。我有不原谅你父亲的理由,但是你没有,作为骨肉至亲,无论你父亲做错了什么,你都有赡养他的义务,你没有选择父母的权利,谁让你投生在他的膝下?生育和养育之恩你一定要回报,我离开了他,你要是再离开他,他真的就没法再活下去了。对于你的妻子,我不想说什么,你离婚,你是做出最正确的一个选择,但是如果你舍不得小颖,舍不得这个完整的家,那你就试着去挽回原谅一次,可以的话就继续生活,不可以的话,也不要勉强自己。知道了么?孩子……」张阿姨终于结束了她的叙述,最后不由得问询着我。
「知道了,阿姨,以后我不叫你阿姨了,你以后就是我妈妈,妈,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养老……」我止住了哭泣,动情的对张阿姨说道,我相信张阿姨对于我的感情,她刚刚的这番话绝对不是虚心客套话,而是她真正对于我的关心,她虽然恨父亲,恨父亲对爱情不忠,害了她,害了小颖,也害了自己的儿子,但是从她最后的话语中,我知道她还是关心我的父亲,但是和他生活在一起,已经没有半点的可能。我妈妈很早就去世了,张阿姨对于我的爱绝对不亚于亲生母亲,所以我决定要赡养她。
「好孩子,你要认我这个妈,妈非常高兴,妈终于有儿子了,呵呵,今生无憾了……」张阿姨听到我叫她母亲,她显得很高兴,似乎所有的疲惫和憔悴都一扫而空了。紧接着,张阿姨告诉了我她现在的住址,以后有时间我会去看望张阿姨,同时张阿姨也让我把这个电话保密,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就好。
和张阿姨挂断了电话,我擦干了自己的眼泪,只是无论怎么擦,也擦不去哭过的痕迹。是该回去了,回去维持一下那个残破的家庭,残破的父子之情,残破的夫妻之情。我此时突然有了一丝后悔,后悔不该离家,不因为别的,就因为张阿姨现在成为这件事情的牺牲品,作为不是当事人的她,是最无辜的一切。而我,貌似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继续下去,我真不敢保证还会发生什么事情。如果我不回去,小颖慢慢消耗尽自己最后的能量,最后凋谢,岳父母失去自己唯一的爱女,最后伤心过度加上身体老迈……我晃了晃头,不敢继续想下去了,我决定赶紧带孩子回去,越快越好。我走出办公室,看到冷冰霜正在陪着浩浩看动画片。冷冰霜看到我走出办公室,只是看着我,没有说话,我也没有说话,我这是第一次坦然的和她对视。我冲着她微微的点了一下头,冷冰霜就了然于胸。她立刻告诉身边的人立刻起飞,而我和浩浩则坐在座椅上系好了安全带。
不到五分钟后,飞机已经不在地面上了,冲上了云霄,冷冰霜看来早就做好的起飞的准备,就是再等待我的态度和答复。我透过飞机的窗户看着云层,下面那座我生活一个多星期的古代名城离我越来越远,心中不免得有些感慨,这一个星期的生活,让我真正理解了一个家庭的含义,亲人的含义,仿佛自己在这里感悟到了一个世纪都感悟不到的喜怒哀乐,相信自己以后会更加的珍惜现在拥有的一切。再见了,韶关;再见了,从前……豪华商务机的豪华两个字真的不是盖的,我和浩浩在飞机里面享受到了帝王级别的待遇,各种美酒、饮料、饮食供不应求,好多的美酒都是以前见过,但是没有喝过的。决定回家的那一刻,自己的心中似乎边的洒脱了不少,也或许是这段时间的离家出走让自己没有真正的吃饱过,我和浩浩在飞机上大吃特吃,弄的那些原本表情波澜不惊的保镖们都忍不住偷瞄几眼。而冷冰霜看着狼吞虎咽的我们爷俩,只是偶尔露出微笑,一直吩咐手下给我们爷俩拿这个拿那个,换着样吃换着样喝,从起飞到降落,基本没有重复过。
记得坐火车来的时候,足足坐了35个小时,而坐飞机只用了不到两个小时。飞机降落了,我和浩浩也酒足饭饱。走出飞机的舱门,我站在飞机舱门口伸了一个懒腰,此刻我真的想要大喊一声:「哈尔滨,我胡汉三又回来了……」伸了一个懒腰之后,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这架湾流g550私人商务飞机,人都是爱慕虚荣的,谁都不嫌自己的钱多,以前拼命工作的时候,也想着自己今生能否买上豪车,能否买成别墅,至于私人飞机,以前想都没有想过。
「回去吧……一切都要重新开始了……」我对于身后的飞机说道,也仿佛是在对自己的过去说道。接下来我要去见小颖、父亲还有岳父母,而且我还要重新找一份工作养家糊口,现在估计已经回不去以前的公司了吧?自己的资历和工龄,全部化为乌有了,想到这些,自己还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不要看了,这架飞机以后你可能经常可以坐的……」正当我还看着那架飞机思考的时候,冷冰霜来到我身边出声把我惊醒。此时她站在我身边,浩浩也被他牵着,这个小子早就想家了,在韶关的时候天天嚷着要回家,还问为什么旅游这么久还不回家。
「你说什么?什么意思?」冷冰霜的话让我没有反应过来,这架飞机我以后可能经常会坐?这是什么意思?我这个人还是比较聪明的,在商场上打拼还是有一套头脑的,但是冷冰霜这句话还是让我摸不着头绪。
「以后你会明白的,咱们先去医院吧,小颖需要你和孩子……」我跟随着冷冰霜向机场外走去,机场外面早已经有了一排车队等候,看到这么多的豪车,我此时已经没有以前土包子那种惊讶了,毕竟连好几亿的私人飞机都坐了,还会看的上这几百万的豪车?
坐上了车,车队开始徐徐前进,看着熟悉的街景,对于接下来的再次会面,心中不免得有些期待,也有一些恐惧……
第189章
离医院越来越近,心情也越来越复杂,一会面对岳父母和小颖的时候,不知道自己该用哪一个面目。一路上,冷冰霜没有和我坐一个车,要不然我或许可以咨询一下她,不知道为什么,只有短短两天的相处,但是内心之中不由得对于她有了一丝依赖和信任感。
到了地方后,冷冰霜和我一起进了医院,我以为冷冰霜会直接把我带去小颖的病房,但是冷冰霜却把我和浩浩带好了医院的一个办公室里,办公室显得比较高档豪华,此时我的心中一直担心着小颖,虽然以前想要去逃避,但是现在已经不在乎那么多了。
「你和浩浩在这等会……」冷冰霜对我说道,之后转身走了出去。我看了看冷冰霜的背影,张口半天没有说出话来,既然让我等,那我就等吧。
「咔……」随着办公室房门的再一次打开,我和浩浩把目光投向门口,我原以为进来的是冷冰霜,可以看到进来的两个人,我惊呆了,张嘴说不出话来,此时我脸上的表情极为复杂。
「姥姥,姥爷……」浩浩眼尖,看到岳父母后,赶紧冲了上去。二位老人看了我一眼后,就蹲下相拥抱紧了浩浩,二位老人就小颖一个女儿,没有儿子,浩浩对于他们来说,是外孙子,也是孙子,隔辈亲,分别这么多天,两位老人对于浩浩的思念可想而知。
「来,浩浩,跟阿姨出去玩会……」冷冰霜这个时候走了进来,之后牵起浩浩的手往外走去,关门之前她轻轻的对我点了点头。
我看着泪眼朦胧的岳父母,心情极为复杂,心里更不是滋味,此时的我有些无法和他们面对,不管什么原因,我抛弃了他们,抛弃了小颖,抛弃了张阿姨和父亲,我抛弃了所有人,此时的我就像是一个懦夫和逃兵。岳父母对我的好,让我无可挑剔,可以说,我欠岳父母的不比我的亲生父母少,心里一直拿他们当做亲生父母尊敬。
「噗通……」我此时不敢和岳父母面对,正在低头纠结和思考,但是我却被两声闷响给打断思绪,我条件反射般的抬头,发现岳父母这二位长辈,两个已经年近花甲的老人正跪在我面前的地板上,办公室的地板是瓷砖的,两位腿脚已经不好的老人就那么直挺挺的实实的跪了下来,只是二位老人没有嫌弃疼痛,就那么跪在我一个晚辈的面前。
「爸妈……你们这是干什么?你们这样我会被天打雷劈的……」我火烧屁股一样的从沙发跳了起来,赶紧去扶两位老人,只是我一个人扶不起两个人,扶起了岳父,岳母跪着,扶起岳母,岳父又跪下,最后无奈,我只好也跪下,和两位老人面对面跪着。
「锦程,是我们对不住你,小颖做出这种败坏门风的事情,是我们没有教好她,我们代她向你认错。我们作为老一辈人,都知道女人做出这种事情不值得原谅。如果作为陌生人,我们也支持你和小颖离婚,你这么做没有错,错的是我们家小颖……」岳母一边哭一边说道,只是她的话语像刺一样,一根根的插在我的心上。错误只在小颖么?如果细细算起来,事情最初是由我而起,罪魁祸首应该是我才对,张阿姨走了,岳父母又这个样子。我看着岳父母这几天花白了不少的头发,不由得眼泪流了出来,心中充满了懊悔和自责。
「爸妈,你们不要这么说,你们没有错,错的是我,是我没有照顾好小颖,是我没有给小颖足够的爱,真的不怪你们的……」此时的我,只能把所有责任归根到自己身上,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只是我不能把话说的太明白,我总不能说小颖的出轨最初是有我一手策划和撮合的吧?
「锦程,我知道我和你妈不应该要求你什么,作为一个男人,我在心里支持你离婚,我知道自己的妻子背叛自己,心中是什么感受,要是我的话,我也会和你做一样的选择。但是作为一个父亲,我和你妈妈求求你,救救小颖,救救我们唯一的女儿。我知道我们的要求有些过分,但是只要你能救她,我们愿意答应你任何要求,只要我们办得到。我们把我们所有的家产,甚至养老钱都给你,我们以后一定看好小颖,我们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来换你对小颖的原谅。请你体谅一个做父母的心吧……」小颖的爸爸,一个老退休干部,此时没有了以往的威严,放弃了自己所有的尊严,为了自己的女儿祈求。他们说的让我救小颖是什么意思,我心里很清楚,就是让我和小颖复合,只有这样小颖才有继续活下去的动力。
「好好……爸妈,我答应你们,你们快点起来,用不着这样的……」我此时已经乱了方寸,极为尊重的两个长辈给自己下跪,这是我想都没有想过的事情。既然我决定回来,我就是要重新挽回这个家庭,此时我只想让两位老人赶紧起来,看着两位老人的样子,我的心里痛苦的很。
听到我同意后,两位老人才起身,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微微的活动着双腿,刚刚那一跪有多痛,我心中可以猜想,岳父母都有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