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时间,说不出话来,那样温暖人心的句子,她要怎么回应,她要如何拒绝?只要不涉及……那方面。
人世间最美好的向往和最终归宿,她却有着严重的恐惧症和不安全感。
她极想在此刻拥抱住他,她迫切需要这样的温暖。但是理智,又不允许她那样做。
她的手,在他的身侧抬了抬,又无力地放下了。心头那道城墙,又慢慢竖了起来。
她一点一点的,推开了他,面容冷静无比。
立维只觉得心上,又裂开了一条血缝儿,很疼很疼。他最恨的,就是她这副该死的冷静。他被她打击了多少回了,他的承受力,似乎越来越脆弱。哪怕她一个微小的眼神,能让他在瞬间,上了天堂,也能在刹那,下了地狱。
他甚至,不敢和她多待在一起,他怕她一张嘴,就是无情的话冒出来,他受不了!
“钟立维,我知道……”
“你不知道!”他仓促地打断她,盯着她的红唇和白牙,“你什么都不知道!”
她依然固执:“我知道……”
他不容她再讲下去,闪电般一俯身,就堵住了她的嘴,他的唇,狠狠烙在她的唇上,封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连呼吸都不给,他知道她要说什么,可是他却听不得半句……他凶狠而厌恶地吻她,带着一种痛入骨髓、病入膏荒的痛,不让她发出任何一点儿声音,他宁可,她是个哑巴,只要她说不出,他便装作,不是他一厢情愿一个人,在这场爱情里茫然奔跑。
陈安骤然睁大了眼,仿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待过了两秒后,她才开始拼命挣扎,象只恼怒的小兽。
她不要这样的感情,不伦不类、三心二意的感情,对她而言太多余,四舍五入之后,剩下几乎是零,除了伤心只有追悔,六年的教训,她清楚知道是种什么感觉,她不敢再要!
她的唇,被他吸吮得很疼,而心里,更疼。她呜咽着,说不出话。感觉他的舌,似乎企图撬开她的齿,心里一起急,她张了口,他的舌象风浪一样卷进来,而她的牙齿在下一刻,合上了,她狠狠咬了他一口。
立维吃痛,闷哼了一声,喉间有股子腥味,他松开了她。而陈安乘机,推了他一把,转身踉跄着逃走了。
舌尖一阵麻痛,立维吸着气,这丫头,好狠的心肠!他看着她的背影,仓惶的逃跑着的身影,离他越来越远,眼瞅着马上转过墙角淡出视线,他忽然间就急了,慌了,他甩开步子又追了过去,他不能放任她,这样的逃避自己!
这次,他很快追上了她,因为前面已是电梯间,而她更是凑巧的,几通狂按之后,按开了电梯门,她一脚跨进去……
后一秒,立维也跨了进来,她刚一转身,他就一把抓住她手腕子,轻轻向后一送,她的身体,立即被他逼至墙角,不待她反应,他又快速地攫住她下巴,揽紧她腰身,带着一种不可理喻的霸道,狠狠地吻下去。
陈安彻底恼了,挣,挣不开,躲,躲不掉。她再次咬他,他机敏地闪了,他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他深深的,狠狠地吻着她,似乎要将她所有的反抗,所有的甜蜜,所有的呼吸,统统夺走。
他只知道,怀里这个女子,是他的,他在她身边,小心翼翼看守了二十多年,他不容许她,再有任何的分心。
她的小拳头,雨点一样落在他后背上,他却没有办法停下来,就象是扑进火里的蛾子,哪怕粉身碎身,碎成齑粉,他也不能放开她。
~~~明儿见。
实在抱歉,这速度,亲们忍忍,再忍忍。
第二百四十二章
他的拥抱像是一道铁箍,她无处可躲;而他的亲吻和嘶咬,轮番上阵,凶悍而猛烈,就像是一个绝望的癌症患者,明知已没多少时日,再多的碾转哭嚎也是枉然,只知道最后垂死挣扎一番,因为心中有所留恋,有所渴求……立维的心里,疯狂叫嚣宣泄着一种焦躁和渴望,明明近在眼前,明明最想要的,在自己怀里,却偏偏得不到,触不到,于是从五脏六腑透出来的焦虑,另他失去了理智,没法再想任何事,他只卑微的想,得到一点点,哪怕是一点点回应……就那么不多的,一点点!。
电梯“咚”一声停下了,他觉得自己被闷在一个密封罐里,慢慢熬着,慢慢受着,一回首便是两鬓斑白。言酯駡簟
他一俯身,看到她褪尽了血色的脸,就象一个彩漆剥落的木偶,木讷而黯淡无光……只一眼,他便不敢再看,他弯下腰,两臂抄在她腿弯和后背处,将她抱起来,她直直的,象一根木头棍子,连腿弯都是僵硬的。
他大步迈出电梯,走向他的家……他单臂撑着她,轻易用钥匙打开门,然后进来,一脚将门踹上,门扇“咣当”一声,发出巨响。
陈安的身体明显一震,她终于又有了知觉似的,开始新一轮的挣扎,她的双手和双脚,象一只旱鸭子似的,在半空里扑楞着翅膀,却也只是徒劳。
他几步进了卧室,那黑白两色的卧室,充斥着一股子强烈而纯粹的男性气息,陈安有些头晕,曾经,她也进到过这样一间类似的屋子,那屋子的颜色和摆设,另她从心底迸出一股悲伤,但在她来不及难过的时候,又有一种天旋地转的感觉,瞬间包围了她,她头晕眼花,感觉自己的背,落在一张柔软的大网里……恍惚间,她看到一个男子冲她微笑了一下,飞快地剥掉上衣,紧接着身上一阵沉重,她被他压在身下。
陈安整个人都懵了,直到一张脸近在咫尺,那是钟立维,分明是钟立维的脸!她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响在耳畔:“安安,我要你!”
然后他的头俯了下来……
她分明已是筋疲力尽,却在那一刻,说不出哪里来的力量,也许因为害怕,也许因为痛恨,脑子里飞快转过许多念想,也许是,不想彻底走上一条不归路……她张开两手,聚拢了浑身的力量在指尖上,朝他的脸招呼过去。
立维“哎呀”叫了一声,滚倒在一旁,脸上*辣的,有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淌下来。
陈安得到解脱后,也一翻身,滚向床的最里面,瑟瑟发抖。
两个人,均喘息不定,一人占据了大床的一边,无形无声的,对峙着……累,从未有过的疲累,包围了他们。
他偷眼瞧了她一眼,她仿佛感应到了似的,吓得一闭眼,抖得更厉害了,那长长的眼睫,漆黑浓密,频繁地一张一阖,弯弯得象小扇子,仿佛出自大师精妙的手笔,沾了清晨的几分雾霭和湿气。那牙齿,下死力气地,咬在嘴唇上,他感觉得到,整张床都随着她,震颤起来诔。
他收回目光,极想起身,拂袖离去,他看不下去,空气更是凝固了似的,憋得人能发了疯。可是,他却失了力气,动不了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