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嫣扔了手机,不管了,爱谁谁吧,只要安安喜欢。
洗过了澡,俩人就那么干坐着——要在平时,两个人一见面,就象俩话痨似的,有说不完的体己话。赵嫣郁闷极了,唉,早知如此,晚上就不带她去酒吧了,惹得这个不痛快……她最好的排解方式就是疯狂购物,花一堆钱,一摞小票捏在手里,心情也跟着见好。
心头忽的就是一亮。
她把陈安拉起来:“帮我整理衣柜吧,有些衣服,早该淘汰了,而且,我要来个彻底大变样儿。”
一提衣服,陈安又觉得象有一根刺扎过来,可是这会儿,她没法拒绝,也确实需要找点事情做。
爱情的力量啊,她暗暗咂了咂嘴。
窄巴的卧室里,贴着一面墙全是订做的衣柜……嫣儿是潮人,购物狂,和他一样,衣服就是多。陈安摇了摇头,不能再想他了。
赵嫣一件一件地在身上比划,看陈安摇头或不语,就果断地扔掉。
陈安渐渐开朗起来,虽然她对穿衣打扮没什么研究,可毕竟也是女人,骨子里对漂亮的衣服有种与生俱来的向往和执爱,她开始参与意见,热心评说,而赵嫣,也完全忘了做这件事的初衷。
赵嫣又拎出一件晚礼服,不待陈安说话,就先介绍道:“这可是件新的,一次也没穿过……”
陈安“唔”了一声,细看,乳白色,小圆领,窄窄的袖口收着,瘦瘦的腰身,下摆蓬松而自然地敞开,象盛开的喇叭花,尤其袖口、领口,还有下摆,衬了一圈好看的蕾丝花边,古雅、飘逸又朦胧……让陈安不由想起《乱世佳人》里,斯佳丽那一套又一套的漂亮小礼服。
“真好看!”
赵嫣惋惜地说:“可惜,我穿着腰这有点儿瘦,提不上拉链。”
……
高樵打来电话的时候,立维正在心烦,他看了看号码,不打算理会,直接按掉。高樵再打,他再按。
电话没再响,立维却开始走神了,象今天这么晚下班,对他来说少之又少。
没过一会儿,有人敲门,这个时间,找他的只有阿莱。
阿莱进来说,高先生请您务必回电,说有急事找您。
立维摸着下巴,高樵既然能打到他助理那里去,说明两个:一是有事情找他;二一个,找自己喝酒。
不管是哪一个,他都不想理,并且把今晚所有的应酬全部推掉了,哪怕天塌下来,今天,他只想耳根清静。
阿莱见他不为所动,又补充了一句:“高先生说,陈小姐今晚在酒吧,出了点意外。”
立维眼神就是一蹦,出意外,还是在酒吧?
阿莱见老板面上变色,赶紧退了出去。刚才高先生还一再嘱咐他,一定要说上陈小姐这句。
看来,高先生也算摸准老板的命门了。
立维马上回拨了电话,问:“你在使馆那边?”
“当然,大爷等你呢。”
立维也不计较:“我半小时后到。”
这倒比什么都积极!
高樵一捂腮帮子,真疼啊!
立维上了楼,推开包房的门,一瞅,忍不住乐了。
第三百一十九章
只见高樵歪歪斜斜瘫在软椅上,穿了一件粉蓝衬衫,领子一高一低地敞着,两条伤腿搭着脚凳,一只大手捂着脸颊,坐没坐相,样子有些邋遢,看到立维进来,那家伙呲牙咧嘴的,十分滑稽。言嗣蠹耙
立维走进来笑问:“喝花酒喝多了吧,牙疼?”
高樵没好气道:“比这还惨!”
“出息!”立维一挑浓眉,拍了拍他肩膀,“调。戏尚未成功,身体仍需保重。”
“你丫的少说风凉话!”高樵一甩手,干脆把敷脸的冰袋扔在桌上崴。
立维这才看清楚,他左边腮帮子又青又肿,还有淤积的血痕触目惊心。
“谁干的?”他眼睛眯了一下。
高樵顿时来了气:“还tm能有谁,是董铁锤那个铁王八蛋,你们老钟家刚结下的、实实在在的亲戚!蛊”
立维没说什么,退后两步,转身,解开西装纽扣,脱下来,搭在椅背上,然后继续解着衬衣的袖钮和领扣,心里却琢磨着,董非多大的人了,那么沉着一个人,能随便揍人?这里面肯定有事,而且还涉及到安安……
他不动声色坐在高樵对面,给自己斟了酒,一仰脖儿,喝掉。
高樵还在那儿发牢*:“……董铁锤什么东西啊,灌了几杯马尿就乱来,当高少爷我吃素的啊?他练过,咱也没闲着,咱也练过,武术学院的那个散打王蒋大榜,还是我师弟呢……要不是看在我今天行动不便,哪至于让他招呼这一拳!”
立维吸着烟,轻轻瞥了他一眼:“你能和蒋大榜比,蒋大榜能和董非比?董非是干什么的,搞特工的料儿,要想收拾你,切……还不是小菜一碟!”
高樵摸了摸鼻子,立刻垮下脸来,嘿嘿笑着:“咳,你这人,我这儿都挨揍了,还不许我痛快痛快嘴皮子呀。”
“你也就这本事!”立维又喝了一杯,然后把杯子往旁边一推:“你打电话叫我来,什么事?说完了,我还得回去看报告。”
高樵看着他,乐了:“别逗了,只怕是看报告是幌子,看人才是真的吧?莫不是赶回去安慰你那唱曲儿的姑娘?我就说了,这天下的乌鸦一般黑,咱们男人里面,没一只好鸟儿……”
“行了!”立维皱眉,喝止他。
高樵不由咽了口唾沫,见立维脸上开始阴郁,他也跟着脸色一沉:“心烦,你tm也心烦是不是?”
立维没理他,勿自吸了口烟儿。
高樵稍稍坐直一些,细长的眼睛带了戾色:“你还甭不信,老兄,刚才那话,我也就是转述,差不多就那意思。原话怎么说的,你知道吗?不是我刺激你,你知道她说出这话,多狠,小刀片儿似的,一点儿情面不留!”
立维猛一抬头,终于看了他一眼。但那眼里,似乎是平静无波。这个他,他大概猜到了。
“安安说的,是吧?”他竟笑了笑。
高樵倒抽口凉气。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