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_亦恕与珂雪_奇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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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恕与珂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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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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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知道什么?”

“她的手机号码。”

“她有手机?”我惊讶得张大嘴巴。

“她为什么不能有手机?”

“她是学艺术的啊!”

“你以为学艺术的人现在还用飞鸽传书吗?”

可能是我的刻板印象吧,我总觉得学艺术的应该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人。

就像我也无法想象一个学工程的人睡在蕾丝滚边的床单上一样。

我的惊讶还没完全褪去前,他拿起电话拨了一组号码。

“你在哪里?”

“那是哪里?”

“怎么去那里?”

然后他挂掉电话,拿起笔,在纸条上写了一些东西。

“她在家里。”老板将纸条给我,“这是她家的地址,该怎么坐车我也

写在上头。”

“谢谢。”我接下纸条,看着上面的字。

准备拉开店门离去时,听见他说:“找到她时,记得问她……”

“问什么?”我转过身。

“问她吃饭了没?”

“可不可以问比较有意义的问题?”

“这样问就对了。”

我不再多说话,拉开店门走人。

我大约坐了二十多分的捷运车程,再改搭公车,第五站下车。

天已经黑了,街灯也亮了,但眼前的街景对我而言是完全陌生。

看着字条上的指示,准备迈步前进时,脚突然停在半空。

因为我想到这样来找她会不会太唐突?

还有,我为什么这么急着想见她?

刚刚应该在咖啡馆内多考虑一会儿才是,如今却呆站在街头犹豫,

不仅不智,而且还会冷。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还是硬着头皮找她吧。

《亦恕与珂雪》第七章飞(6)

她住在一栋老旧公寓的四楼,一楼的墙上爬了一些藤蔓之类的植物。

大门没关上,想按电铃时发现四楼有两户,但电铃上并没有门牌号码。

我直接走上四楼,发现其中一户的门上画了一张脸。

这张脸非常大,占了门的三分之一,表情不算可爱,只是张大了口。

虽然有些线条看起来像小孩子的涂鸦,但我觉得应该是她画的。

我找不到门铃,只好敲两下那张脸的额头。

“是谁?”门内传来声音,“是谁唤醒沉睡的我?”

这应该是女声,但刻意压低嗓子让声音变得沙哑,以致听来有些怪异。

“我找学艺术的女孩。”我说。

“你是谁?”

“我是学科学的人。”

“为什么说话时不看着我?”

“你在哪里?”我四处看了看,“我没看到你啊。”

“我就在你面前。”

我往前一看,只看到那张脸的画像。

“别玩了。”我恍然大悟,觉得应该是被耍了,“她在家吗?”

“你讲一个跟画画有关的笑话,我就告诉你。”门内的声音仍然怪异。

我隐约觉得这是学艺术的女孩在闹着玩,因此很努力地想笑话。

“快哦,我又快睡着了。”

“我以前如果要自我介绍时,都会说:我喜欢钓鱼和绘画,因此可谓

性好渔色。”

我等了一会,门内没任何反应。

“喂,我讲完了。”

门缓缓开启,果然是学艺术的女孩探出头,她笑着说:

“你讲的笑话太冷,我刚刚冻僵了,请进吧。”

我走进客厅,稍微打量一下,似乎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我以为会看到很多艺术品。”我说。

“如果你走进一个杀手的家中,会在客厅看到枪和子弹吗?”

“这……”

“我有间工作室。”她笑了笑,“我的作品都摆在那里,不在客厅。”

“喔。”

“想不想看看我的工作室?”

“好啊。”

她的工作室其实只是这屋子的一个房间,不过并没有床,只有画架。

满地都是画具和颜料,还有些半满的杯子,盛了混浊颜色的水。

墙上挂了几幅画,水彩、油画和素描都有,尺寸大小不一。

落地窗外有阳台,阳台上摆了张小圆桌和椅子。

“请坐。”她说。

“谢谢。”我环顾四周,找不到椅子。

“不好意思,忘了这里没有椅子。”

“没关系。”我说,“画画要站着欣赏,音乐才要坐着听。”

“你也会说这种奇怪的话喔。”她笑了起来。

“跟你学的。”我也笑了笑。

“你好几天没去那家咖啡馆了。”

“我上次不是脚扭了吗?后来变得严重,没法出门。”

“脚好了吗?”

“嗯。但我前天在阳台上睡着了,可能不小心着凉,就感冒了。”

“感冒好了吗?”

“嗯,差不多了。”

“那就好。”

“差不多要变肺炎了。”

“啊?”

“开玩笑的。”她笑着说,“今天去看了医生,应该很快会好。”

我在房间里漫步闲逛,欣赏墙上的画;她则靠着落地窗,悠闲地站着。

“这几天有画了什么吗?”

“没有。”她说,“画笔好像浮在空中,我却连抓住的力气也没有。”

我停下脚步,看了看她。她耸耸肩,很无奈的样子。

“你的小说呢?”

“没什么进度。”轮到我耸耸肩,“心里空空的,无法动笔。”

“没关系。”她笑了笑,“我明天就会去咖啡馆了。”

“嗯。那太好了。”

我停在一幅红色的画前,这幅画涂满了浓烈的火红,没有半点留白。

《亦恕与珂雪》第七章飞(7)

只用黑色勾勒出一个人,但这个人的脸异常地大,甚至比身体还大。

“感觉到什么了吗?”

“人的比例好怪,而且五官扭曲,不像正常的脸。这是抽象画吗?”

“不是所有奇怪的或莫名其妙的画都叫抽象画。”她笑了起来,

“听过一个笑话吗?画是抽象画没关系,只要价钱是具体的就行了。”

“喔。”我有些尴尬,“不好意思,我看不懂。”

“我说过了呀,画有时跟亲人或爱人一样,如果不是它的亲人或爱人,

自然比较不会有感觉。”她顿了顿,接着说,“这是我两年前画的,

主题是痛苦。那时觉得世界像座火炉,我一直被煎熬,无法逃脱。”

“那现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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