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了。”胎光的声音将雀阴的从回忆中拉了出来。
胎光有些淡淡的失落道：“我只记得，他弄丢了我一样很重要的东西，即使后来他寻了很多给我，都不是一开始的那个了。”
微微压抑的气氛在胎光周围展开，雀阴见胎光有些伤神，才终止了这个话题。
不管曾经如何，现在就是现在，他都会照顾好他身边的这些个魂魄，让他们不受伤害的。
外面，齐天同六耳继续向前走去。
那岸边是一片树林，经过树林之后，便是一座村落。
村落并不小，但是从齐天二人进入之后，就没有发现一个人的存在。
空荡荡的村落回旋着风声，呜咽着像是众多生灵的哭泣声。
让人心中生寒。
“大圣，这里怎么没人啊？”六耳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
偌大的村子里，竟然找不到一个活人，的确是容易惹人生的。
“你说呢？”齐天不答反问。
六耳深思了一下，道：“许是瘟疫饥荒等天灾，或是妖灵作祟等人祸。”
齐天点了点头：“你认为，最可能是哪种？”
“后者。”六耳沉了沉声音道：“那船家本就叮嘱我们这里有妖怪，所以说，妖灵作祟的可能性更大。”
“不错。”齐天道：“如此看来，这村子里的人，可能都受到那妖怪的迫害了。”
二人对视一眼，齐天很容易的从六耳眼中，看到了愤怒。
如此生灵涂炭，的确惹人气愤。
但是，妖道如此。
活了这么久，看惯了这么多的血腥杀戮，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道理，他清楚无比。
所以妖类吃人，不过是本性如此。
虽然自己不曾吃人，但是齐天却是一点不甚清楚，那便是，为何妖道吃人是错，人类吃兽类便不是错。
那些不吃肉类的人，他们皈依佛门，可是不吃人类的妖精，他们又将皈依何处？
世人都言，佛法渡人。
又可知，何法渡妖？
或许是想到同类，齐天有些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那些凡胎，修炼一生，看透了沧海桑田，却看不透那道雷劫。
其实，那雷劫不过是那些道貌岸然，五十步笑百步的神仙们，捍卫自己神权的方式罢了。
何为神？胜者为神。
何为妖？异我者，皆为妖。
生为妖类，就注定是要万劫不复。
“人类，也会餐食野兽。”齐天淡淡的声音响起，六耳瞬间，有些许的呆愣。
大圣的意思是，妖类吃人，就如同人类吃野兽一般，不过都是为了维持生存罢了吗？
六耳眸中的愤怒消散了许多，他听到齐天的话后，忽然生出一丝顿悟的感觉。
其实，世间之事，本就没有对错，不过就是因为人们对一件事情习以为常之后，便自然而然的认为那是对的。
而整个三界，又偏偏是以人类最多。
纵然最弱小，却是最团结。
这，便是制胜的法宝。
是以，人类才可在这万古洪荒之中，屹立不倒。
“那我们，要去找那妖怪吗？”六耳开口问道齐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