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正,”白兰抬起的小脸上面软软的微笑,六道骸这类杯具一辈子也看不到,“那我们一起……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吧?”
入江看着这个最小的弟弟,脸上是一片沉静的笑意:“恩。”
就像答应他今晚吃小熊饼干,今晚给他做最爱的菜一样自然。
真好。
如果两个人一起走,一直走,就可以去很远的地方。那么要去很远的地方,就应该两个人一起走,一直走。
只是小孩子不知道,有很多命题,逆命题不一定正确。
有很多事情,不是单方面的正确就一切都好的。
TBC
六、我知道你不知道我喜欢你喜欢我喜欢你
“小正,我喜欢你哦!”
“恩。大早晨的不要舔冰激凌对胃不好胃不好就会花很多医药费花很多医药费就……诶诶?怎么一大早说这个?”
白兰眯起眼睛,埋头把最后甜筒的最后一口塞进去,撑得脸变形,口腔里有点冷但又弥漫着幸福的味道,含含糊糊地咽下想要发言,六道骸在一旁开口了。
“只是想这么说而已。”
为什么这样说。只是因为我想。
为什么送巧克力。只是因为喜欢的心情已经无法用语言完全表达。
只是后来长大了,就发现,能够在毫无语境的情况下脱口说出“我喜欢你”真的是孩子才能够做的事。
这简直是弥天大雾。
有的孩子是喜欢将痛到处说的,因为他们单纯,将愿望表现在脸上。我很痛你来关心我全世界都来关心我,小心翼翼害怕失望却又表现得理所当然。还有的孩子,他们习惯一个人处理。把自己交给外界,不是不能够,仅仅是因为不想。
六道骸哪种都是,也哪种都不是。他习惯一个人处理,但他也要外界来关心。
“云雀哥哥,最近不是很奇怪咩?”白兰怀抱一堆小熊饼干,一个个在面前摆好,围在他与云雀周围,“最近六道……哥哥有点奇怪。”
滚他的六道哥哥。他笑着想。
“是么?”云雀就连思索的模样都懒得作出,“一贯欠打。”
“……这么说也是……”白兰脸上笑容不变,“恶……有没有觉得稍微比其他时候不那么……欠打一点了?”
打死他打死他。他又想。
云雀点头同意:“恩。”想想又补上一句:“好像要老实一点了……临产期?”
哥哥无论什么时候都很难让人跟上其思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云雀想想觉得有什么呼之欲出,又一直暧昧不明,抓起一把小熊饼干塞到嘴里,嚼得滋拉滋拉。最近很少招惹他,很少挑衅他,(很少调戏他),很少欠扁地在他跟前晃荡。蓝毛也曝光率不高。
……诶?好像真的很奇怪……“你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恩……老师要求写植物的爱心日记,我想观察凤梨……”白兰觉得差不多了,起身走人。
——六道骸,你真的应该感谢我。
这真的是一个非常非常冗长的故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六道骸改变了人生志向投入了愿打愿挨的自卫反击战。这已不可考。而云雀恭弥的印象中,从记事开始,某人的倩影就烙上了“欠扁”这样的标签。
说是刻板印象也好,说是孽缘早定也好,真的就这样重复着相处模式过了一年又一年。习惯了很久之后,在某个晚上,六道小骸突然开始思考自己的人生。科学研究表明,婴儿第一次咬上自己的小脚的时候,便是第一次认识到自我与世界的差异的时候。那么爱心研究表明,在某一次打架之后,六道小骸与云雀小弥扭打成一团,六道小骸咬上了云雀的嘴,于是第一次认识到了世界的美丽。
那种一瞬间静止又膨胀的感觉。
回味了很久之后,原来……哦,我原来喜欢他呀。
这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