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身体已经毫不犹豫地冲上楼,扒开拥挤叫嚷着执法的刑警不顾一切地往最里面挤。
“缙云——!”他推开最后一人冲进去,见到缙云正以擒拿姿态膝盖抵着把毒贩压制在地面上,其他几个人掏出手铐正往那人腕子上拷。
低着头的人听见这声变了调的惊呼,把手里的犯人交给队友抬手便摘了头盔。他汗湿的发丝贴在脸上捂热的薄唇嫣红大口喘息,脸色却格外苍白。缙云对着来人笑了一下,走过去低声喘息着问道:“呼…你怎么上来了?”
“……”房间内被爆炸的气流冲得一片狼藉,两个毒贩被控制住,耳边尽是缉毒警叫叫嚷嚷的不许动之类的话。他心情大起大落之后竟然不知道说什么,这么干站在一边看着缙云捡起地上的防爆盾牌,盾牌表面的雪花状的弹痕触目惊心,巫炤连看一眼都觉得血压升高。
“走了,你们忙吧。”制服毒贩剩下的工作都留给缉毒队,缙云见巫炤半晌没反应干脆也不去理他,招呼了自己兄弟就要离开现场。
巫炤抬起手抓住他手肘,张开嘴深吸一口气,想说的话到了嘴边拐了个弯变得刻薄起来:“…破门任务都能遇到爆破物,你这是什么运气。”
话没说完,他便觉得手上触感不对,缙云也身体一顿皱起眉脸色又白了一截,一把推开他抽回手臂。
巫炤摊开手,掌心是一片黏腻温热的血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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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不一定保证日更,因为最简单粗暴的部分写完了,西南边境的事儿和嫘祖怎么没的这部分,我还要斟酌斟酌
不出意外会HE的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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缙云被巫炤揪着领子像个小鸡仔一样被塞进车里,他黑着脸拿剪刀撕开他右手袖子一把扯下来,半个手臂都被沾了血的布料贴蹭成鲜红色。
“没被炸到,盾没遮严实漏了几颗散弹…”缙云觉得自己越描越黑,巫炤气到快要发抖的样子让他老实巴交地闭了嘴。
巫炤低着头拿棉签清理干净创口,霰弹被盾牌挡住了一大半只有手臂外侧受了皮肉伤,确实不算重,大颗的钢珠卡在伤口里被他挨个夹出来,细小的碎弹条件简陋不便处理,巫炤熟练地上了止血带动作越发粗暴,连一向能忍痛的缙云也没控制住倒吸一口冷气。
“我以为你不怕疼呢,大英雄。”巫炤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手上动作却是轻了不少“什么事儿都往前冲,赶着投胎?”
“意外罢了,况且不也没伤着什……我错了,下次不敢了。”缙云察言观色着一瞬间改口,巫炤一言不发,盯着还在渗血的止血带收拾急救箱发出乒乒乓的声音。
“有点疼。”他想了想,故意放软语气伸手用沾着干涸血迹的手去握住巫炤,上半身前倾狭小的车厢里两人距离贴得极近。巫炤垂下眼睛,纤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打出一层小扇一样的阴影,那层阴影还在颤动着,衬托着他高挺的鼻梁和英俊的脸颊格外秀气。
以前不论缙云作了多大的死,只要说了疼这个字,巫炤无论如何都不会再跟他闹腾下去。
两个人脸颊靠得越来越近,呼吸交交缠着一下比一下轻微,他们都不自觉地逐渐屏住呼吸,缙云微微侧过头让双唇轻柔触碰上,像蜻蜓啄吻水面一般温柔。
“巫主亻……对不起打扰了!”岑缨拉开车门的一瞬间,砰地一声直接扣了回去。
缙云无奈地坐直起身靠回座位上,被打搅了旖旎气氛只能抬起手抚摸自己唇瓣,品味上面还留有的余温。在他以为这是无数次试探中又失败的一次的时候,巫炤却站起身来,膝盖抵在他腿间的座椅上,俯下身几乎笼罩着他继续刚才的吻。
“唔…巫……”
这一吻比刚才小心翼翼的那个要激烈的多,巫炤单手扣着缙云的后脑,舌尖探进去寻着他的交缠在一起。他稍微侧过头让贴在一起的唇瓣卡得几乎严丝合缝,搅弄出明显的水声在两人颅腔内回荡出暧昧的气息。
缙云没受伤的手臂抬起来,环抱住他后腰,顺着衬衫紧束的布料往上抚摸到肩胛骨处。薄薄的布料湿了五分,透着能感受到法医发凉的皮肤遗留下来之前的冷汗。
“缙云,你……爱惜自己一点。”巫炤吞咽一下津液,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擦拭刚吻出来的水痕,低头看见缙云唇峰通红也同样闪着水光,脸上带着一眼就能看穿的期待。
在期待什么呢,巫炤心酸地转过头直接拉开车门下去。他点上一支烟靠在车边深深吸一口,方才压抑的恐慌和害怕一股脑地全部回来了。
一闭上眼爆炸声和缙云期待的眼神混合交替着出现在眼前,缙云从小就不是个为自己争过什么的人,那副无欲无求的模样让巫炤总是忍不住把自己的东西分享给他,即使缙云不怎么喜欢的礼物,也被都好好收藏着。在他去西南的那两年里,巫炤无数次去过他的房间,朴素到有些荒凉的屋子里有一面柜墙,上面摆满了零零碎碎的小玩意,有用空的护手霜盒,贝壳粘成的貔貅摆件,几个游戏币,街机厅廉价的兑换礼物,领带夹……大多都是巫炤曾经送给他的东西。
那时自己总以为时间还很多,还可以慢慢来,却几乎错过了一切。
一根烟抽完了,巫炤还沉浸在难以言喻的情绪里,他走过去拍了拍云无月的肩膀“叫人送缙云去医院,我回去了。”
“爱情,爱情究竟是什么呢?”岑缨双手托腮痴痴地看着电脑屏幕发出一句深沉的感叹,吓得秋文曲手一抖,一袋物证吧嗒掉在地上。
“小师妹,你谈恋爱啦?”秋文曲撅着屁股从桌下捡起来,拍拍灰擦拭干净收好。
“没有,我在替巫主任问上帝。”岑缨压低声音朝着隔壁法医办公室扬扬下巴,自从缙云受伤之后,巫炤火气呈现指数级飙升,一开始是抓着犯错的人骂,现在已经是谁敲门谁倒霉的程度,整个市局谁有事情要找证鉴科都要先焚香沐浴祭祖以求全尸。
“爱!是一种甜蜜的痛苦。真诚的爱情永不是一条平坦的道路。”凌星见手里拿着一叠文件从门口进来,正听见他们俩人的话,于是抬起手起了个话剧的范,字正腔圆抑扬顿挫。“——莎士比亚。”
“可是我看巫主任他只有痛苦,没有甜蜜。”
“诶呀,这是哪里来的美人妹妹,我见过的。”凌星见眼神一亮,立刻凑到她面前笑得阳光灿烂。
“这是哪里来的酸书生,我们没见过。”岑缨挪了挪手肘往旁边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