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无性只是神色自然,一脸疑惑地笑着看他。
沈云立马准备把令无性拉起来,林子中便突然串出庞大的黑影,带着凄凌的撕破空气的可怖叫声——狼来了。
沈云连忙推开令无性,令无性没有站稳,跌在地上,沈云更急了,叫道:“令姑娘!”
狼却凶狠地嚎叫着,用锋利的爪子抓着地皮,卷着风云而弹来。
沈云已经躲闪不及,他的头上一层薄汗,咬咬牙,最终捏紧了拳。
他的手几乎要挥出去,迎着毫不畏惧的迎面本来的狼。
他的世界却被白色填满,然后红色跳跃着,温热的液体溅在他的侧脸上。
啊,令姑娘。
他的瞳孔伸缩着。令无性瘦弱的身躯挡在他的面前,手臂被狼的爪子狠狠刮过,白色的袖子被无情地撕裂开来,瞬间浸成了红色的花朵,鲜艳地绽开着,一下一下刺激着沈云的心。
如同当年,那个男子翩然白衣被血液染红,挡在他身前的瘦小的身躯。
他的心忍不住狠狠地抽痛起来,从后面抱住了令无性,看着狼的眼里闪过凌厉。
狼呜鸣一声,惧怕地开始后退。
它认得,那是比它更锋利的灵兽的眼神。
它正欲逃跑,身体却被连骨头也一下被劈成两半,大量的鲜血横溅着飞散开来,黑色的土地更加深沉起来,整个营火处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的香甜。
易墨冷眼立在狼的身边,挺立的身躯没有沾上一丝血迹,仿若斩开狼匹的人不是他一般。
沈云紧紧抱住令无性,一时急得天昏地暗,也没去责怪易墨为何现在才出手,也不顾狼的死活了,看着令无性惨白的脸,吓得仿佛眼泪立马就要唰唰流下来。
令无性却只是摸摸沈云的脸,张着哆嗦的嘴,笑道:“没事。”单薄得似张轻飘飘的纸。
沈云更伤心了,浓浓的愧疚感缠绕在他的心上,不知说些什么。
易墨却打断了两人唧唧歪歪的场景,一针见血地说:“不如先疗伤?”
沈云这才懵懵懂懂清醒过来,直点头。
最终,沈云撕了身上一块清布,混着从林子里摘来的草药,小心翼翼地给令无性包扎起来。
令无性不叫痛,他却仿若痛得冷汗直流。
令无性开心地勾勾嘴角,又有些为眼前这个傻子心疼,到底还是说了句:“我真的没事,你别自责。”
咿咿呀呀的语气结果更是火上浇油,沈云立马慌了,大叫道:“对、对不起!”
令无性轻笑,调侃道:“你再绑扎下去,我的手臂就跟树干一样粗了。”
沈云这才注意到自己已经在令无性的手臂上缠了太多圈,脸一下子又红了。
令无性摸了摸沈云的头,眼里一片柔软:“好孩子。”
可惜了。
令无性的眼里闪过无尽的痛苦,却被脸上的笑意掩过。
令无性到底还是提醒道:“沈公子,可以把我放下来了吗?”
沈云反应过来,脸更红了,好像能比上日出。
这才秉着“男女授受不亲”的理念将令无性放开。
接下来几天,倒是相安无事,既没有狼的侵扰,令无性的伤也好了大半。
只是考虑到伤势,走走停停,倒是这么多天也也才走到苍狼山的深处。
凉云盛心里比划着估计越过着这座山还需几日,就开始好奇如果把令无性送回老母家易墨又会干什么了。
虽然令姑娘是与易墨通奸的。
凉云盛撇撇嘴,他也不傻,但易墨既然没说,那他自然也问不出来,只能猜测猜测自己往后的生活。
无聊之中,凉云盛便开始暗中观察,沈云现在的眼神是几乎黏在令无性身上了,看见令无性不是愧疚就是脸红。看每次沈云被令无性调侃到手足无措就是凉云盛无聊生活中有趣一处了,另外的有趣之处便是调戏调戏易墨,探探套不出话的口风。
令无性傍晚时亲自用山上的香菇野菜熬了汤,香气宛若传遍了整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