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切感到男人身下的硬物在自己的身体里逐渐涨大,几乎大到了一种令他恐惧的地步,他本能的向后退缩,却被男人扣住了五指,将他死死按进怀里。他听见男人在他的耳边轻轻说道:“让我成为你真正的主人,成为你唯一的alpha”
你是我的……你终将会属于我。山林深处的艳鬼啊,既然我已经被你摄去了心魄,那么作为交换,你可否有朝一日成为我手中利刃?
鬼切被一个人类alpha种下了结,没有一点拒绝的余地,身体里汹涌而出的热浪将他燃烧得晕厥过去。为什么要信任这个人类呢?鬼切始终没想明白这点。或许是出于本能,或是出于某些已经被他忘却的记忆。恍惚中,那名男人对上了一道被封印在记忆深处的人影。
原来是“他”吗?鬼切想,可“他”又是谁呢……
源赖光醒来的时候,正是黄昏,一把上好的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怎么,醒了就不认得自己的主人了?”
不知是体力尚未完全恢复,还是鬼切操刀的手本就没用力气。源赖光竟笑着将横在颈边的刀拨开了。
鬼切吸了一口山间的风,将这把上好的刀重新贴回男人的脖子上。
“你要杀我的话早就杀了,又何必为我包扎背上的伤口?”
只见一圈雪白绷带自前胸绕过后背,将源赖光被恶鬼撕裂的伤口包扎得整整齐齐。绷带下的伤口还有丝清凉的感觉,想来是敷了什么山间草药。
“不过这个为什么没有包扎呢?”源赖光将昨日被鬼切砍伤的手背举起。“敷点草药也是好的。”
“这个算你活该。”
鬼切将刀收回鞘中。青年尚未束发,绸缎般漂亮的漆黑长发映衬着清丽俊秀的容颜,在暮色中,显出一种安静的柔和感。不像是山中艳鬼,倒是比源赖光更像是走失在山林中的世家公子。
“你真的是鬼吗?”
“明知故问。”
风卷着白槿花中的一味清苦,闯进源赖光的嗅觉领悟,他从来没有闻到过这种花香,像是隐忍中透露着哀伤的苦味。细闻处,还夹杂着一丝灰烬的味道,像极了一个危险的alpha。
“你可真有意思。”源赖光由衷赞叹道。说罢,他用手抚上鬼切的脸,拇指轻按着鬼切好看的眉。鬼切也并没有躲闪,只是安安静静地注视着身前的男人。
“我记得这绷带是你额头上的......"是他额头上的没错,昨晚源赖光还用这条绷带把他的一双手给绑了。
源赖光用手将鬼切微皱的眉舒展开来。
”如今你把它给了我,我就当它是定情信物了。”
鬼切的脸色依旧平静,只有耳根处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这点极其细小的变化,竟也被源赖光发觉,他抬手撩起鬼切耳边的发,轻轻捏住鬼切的耳垂。鬼切偏头躲闪了一下,然而躲闪的幅度并不太大。
源赖光撤手后,整个人环住了鬼切,将他拥入怀里。他身边环绕的都是男人身上干燥的芳草气,同昨晚交欢时野火灼原的焦香不同,甚至融入了一丝令人心安的草药味。
“不要怕,以后都不用再忍耐了。”男人的手轻轻拍打在他的背上。
“我不怕,但我还有必须要做的事情。”
“你不跟我走吗?”
鬼切的脸埋在源赖光的肩窝里,须臾,摇了摇头。然后他略显艰难地从男人的怀抱中抽出身来,提起手边的刀,沙哑着嗓音说道:“下次见面时,我可能会杀了你。”
“那你不如现在就杀了我。”
男人依旧保持着张开手臂想要拥抱他的姿势,甚至丝毫不怕拥入怀中的是一把锋利的刀。
鬼切的眼底忽然显出一丝动容,随后嘴角露出一个极其微小的笑。
“我得走了。”
山林近处传来嘈杂的声音,众人声嘶力竭地喊着一个人的名字。人声越来越近,惊起一片鸦雀。鬼切手握双刀,警惕地向山林深处退去。末了,他收了手中的刀,向源赖光在的位置匆匆瞥了一眼,便隐没在了山林深处,连声告别都没来得及说。
源赖光本想再提醒鬼切几句话,就被闲杂人等扰了兴致。
“少主!少主——”
妈的,回去一定要砍了这群人的狗鼻子,不该灵的时候瞎显灵。源赖光心中暗骂。
“听见了。我还没死呢!”
他叹了口气,望着鬼切消失的方向,抬起手指,在心脏前白色绷带的位置上,轻轻按了下。紧接着他展露出一个胜券在握的笑容,正是那颗不择手段也志在必得的野心让这个笑容越发诡异起来。
“首领大人,您回来啦。”
失踪了一天一夜的鬼切回到了鬼族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