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阿不福思在他身后问道,“阿不思呢?他一整晚没回来。”
“为什么问我?”
阿不福思说:“我还没有见过他对其他人比对你更亲近。”
格林德沃此刻瞬间觉得阿不福思的嘴像是抹了蜜一样,以前深深脑袋里的愚蠢形象稍稍改善了些。
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态度和神情,稳定了语气回答说:“是阿不思叫我来的。”
阿不福思“哦”了一声,然后蹲下身来抚摸着他身旁山羊的背,像在安抚小孩一样哄了几句。他对格林德沃的话也并没有显得太吃惊,倒是很平静地扫了前面一眼,若无其事地起身拍了拍羊屁股,那只山羊便一溜烟地跑了没影。
“他这两天住在你这里?”阿不福思又问。
“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阿不福思不解,“我一直很好奇,你们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为什么会关系这么好?”
“你的问题太多了。”格林德沃并没有准备一一回答阿不福思的问题,“好好放你的山羊去。”
阿不福思不屑地冷哼一声,摆出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道:“你们在干些什么事情?”
“是有关你妹妹的病。”格林德沃也不再跟阿不福思绕弯子直接说道,“阿不思其实挺关心你们的,别再误解他了。”
只要这一世的阿利安娜好好地活着,格林德沃坚信,阿不思和阿不福思的关系就不会破裂,毕竟血浓于水。而且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下来,格林德沃发现如今的阿不福思也只是个喜欢嘴上逞一时之快的青春期小孩,从本质来讲,他还是很看重他和阿不思的关系。
阿不福思想起昨晚阿不思对自己说起的话,瞬间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在他的心里阿利安娜是凌驾于任何人的,只要能治好她的病,他甚至愿意不惜付出一切代价。
“他有什么法子?”阿不福思问,“能成功吗?”
“阿不思说能。”格林德沃说,“相信他吧,你和我都插不上手。”
阿不福思没有追问下去这到底是个什么法子,他知道就算他问了也很有可能是无用功。他越过格林德沃走向屋门,轻轻推开走了进去。格林德沃跟在他后面,再一次踏入了这栋再熟悉不过的住所。
但这一次稍稍有不同的是,原本有些尘埃覆盖着的家具此刻已经是一尘不染。阿不福思看出了格林德沃的疑问,解释道:“应该是阿不思用魔法打扫过了,家里只有他能做到这个。”
“你不学?”
阿不福思说:“休学了,怎么学?”
“不回去?”格林德沃又问,“如果安娜恢复了,不考虑回格兰芬多?”
阿不福思打量着格林德沃,不知道对方是不是被阿不思给传染了,竟会说出这番话,在他的印象里,格林德沃是一个狡诈又善辩的野心家。
“阿不思给你吃了什么药?”
“没什么。”觉得自己说的有些多了,格林德沃摇摇头,决心扯开话题。他在屋子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面前茶几上的水壶自动给他倒了一杯水,翘起一条腿,格林德沃拿起杯子轻轻抿了一口。
少了一个人,格林德沃总觉得这里冷冷清清的,想着什么时候该回去了,这时,阿不福思又探出头来问道:“你怎么不去上学?我听阿不思说过,你在德姆斯特朗念书,只比我大一岁。”
“我辍学了。”
“为什么?”
“因为黑魔法。”格林德沃故意顿了顿,又补充道,“我是黑巫师。”
阿不福思听到“黑巫师”一次不禁一愣,在他们的印象里,一切和黑巫师以及黑魔法相关的东西都是邪恶的。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身边就有一个黑巫师,阿不福思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看向格林德沃的目光里瞬间带上了警惕。
“你放心。”格林德沃说,“不会再伤害你们了。”
再?
阿不福思有些听不懂,觉得格林德沃在故弄玄虚。就算是黑巫师又怎样,阿不福思心想,对方也不过是个和他一样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
正当他这么想着,只见格林德沃上前一步,举起他的魔杖指向了自己的脑袋。阿不福思还没反应过来,格林德沃就像是知道了他内心的所想一样,面无表情直接道:“能打败我的人除了阿不思,现在都还没出生。”
“你对我用摄神取念?!”阿不福思激动道,“为什么你会?你还没有到学习它的年龄!”
“你想不到的事情还有很多。”说的时候,门外又传来了一阵山羊叫,格林德沃又笑道,“别说是摄魂取念了,就连不可饶恕咒我都敢用,要不要试试?”
阿不福思显然被格林德沃吓到了,看着他迟迟没有动作。格林德沃对阿不福思的反应很是满意,勾起了嘴角,像是诡计得逞了一样笑得有一丝得意。
觉得自己被对方耍弄了,阿不福思有些恼怒,他掏出魔杖,想要朝着格林德沃施一个恶作剧的小魔咒,格林德沃却抢先他一步,只见老魔杖在对方手上小幅度画了一个圈,随着一声“除你武器”,阿不福思的魔咒就倏地弹飞了出去。
格林德沃清楚地记得,上一次他和阿不福思魔杖相指的时候,他嘴里轻念的是一句不可饶恕咒。
格林德沃的实力显然超出了阿不福思的想象,他自知就凭着自己学会的那几句低级咒语还没发与格林德沃抗衡,但还是不甘心地回瞪着对方。